在家里待到将近4点，秦风先洗了个澡，洗完后直接换上游泳裤，接着整理了一下游泳要带的毛巾、洗发水、内裤之内的东西，随便找了个足够大的干净购物袋，一股脑全都装进去，简简单单就出了门。
笨拙地按了两下，手机屏幕上终于发出了亮光。
住那种房子的人，要是每天花时间拖三次地——那绝对不可能是房主，保姆还差不多。
“秦风，你小叔家也太有钱了吧？别墅啊！”刘雅静惊呼道。
秦淼大呼小叫地从三楼冲下来，给几个人开了门。
秦风走到她身边，双手靠在阳台的护栏上，笑着说道：“小叔和婶婶忙嘛，哪有时间收拾屋子，对他们来说，房子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只要床干净就行。”
苏糖犹豫片刻，轻咬着薄唇，给秦风发了条短信：睡了吗？
苏糖的同班同学刘雅静，下午很早就来了。
“哥，姐，你们先坐着，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好！”秦淼偷瞄了苏糖一眼，很害羞地跑去了自己房间。
苏糖拥着抱枕，翻了个身。
苏糖赶紧又拿起手机，只见秦风回复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姑娘你也失眠啊？
刘雅静看着两人打闹，不禁笑了笑，接着又好奇地继续追问：“你们俩怎么不住一起啊？”
刘雅静一脸不可思议道：“不会吧，半个月一次？我妈她恨不能一天拖三次地啊……”
第二天，秦风趁着白天空余的时间，去杂货市场补充了竹签、塑料袋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下午则泡在家里，做了至少足够用上一个月的蘸酱。蘸酱这种东西，因为浓度高，所以基本上不用怕变质，即便到了夏天，顶多也就是出摊回来，放回冰箱就能保鲜。
几个人鱼贯而入，一进屋，苏糖和刘雅静就看出来秦风所言非虚，双双皱起了眉头。
苏糖直接给了秦风一脚。
“这池子早就不用了。”秦淼鼓起点勇气，主动说话道，“我很小的时候里面养过金鱼，后来我爸妈懒得管，鱼死光了，他们就把池子的阀门都关了。”
“请钟点工啊。”秦风说道，“半个月一次，洗衣服、洗地、洗被子，全包了。”
秦淼领着三个人，穿过2道铁门，来到了三楼。
屋子里大白天黑咕隆咚的，地上到处是垃圾，脏兮兮的，还散发着怪异的气味。
秦风笑了笑，心说一般人家，怎么和秦建业家比。
……
见惯了城市里小门小户的她们，乍一看到这种规格的建筑，对比之下，心理冲击难免有点大。
苏糖还是觉得别扭，道：“可多少还是要打扫一下的吧？”
等再过几年，他们觉得该换住处的时候，一出手，就会在江滨大道新建的江南阁小区里，买下一幢大楼顶层的一半，足足400平方！连房子带装修，起步价最低也在900万以上。
短信发送过去后，苏糖盯着屏幕，耐着性子等了1分多种，秦风却没有回复过来，她略感失望地把手机又放回枕头边上，可刚放下没几秒，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
秦风双手一摊，“对，就是这样，阿蜜她习惯性脑子抽筋。”
枕边隐隐约约有一个方形的轮廓，苏糖轻叹一声，伸手把那东西抓了起来。
前些年东瓯市城市改造，由于秦建业家的房子位置太偏，既不适合修路，也无法纳入小区范围，再加上秦建业头上那顶不大不小的官帽，所以就被保留了下来。
苏糖很默契给出了解释：“那天吵架了。”
她一看时间，已经快到12点了。
苏糖听得直犯晕。
想了想，觉得不能太惯着秦风，苏糖很淘气地故意不回，满脸高兴地关掉了手机。
“别墅个屁，这房子是差不多20年前修的，那时候这里一整片全都是田，地价有多便宜你都不敢想。”秦风笑着说道，“你进去看了就知道了，屋里邋遢得很呢。”
难道秦建业真还住不起好一点的房子？人家只是无所谓而已。
秦风按响门铃，楼上马上传来一个兴奋过度的声音。
苏糖失眠了。
苏糖从客厅走到阳台，朝边上的烈士山一瞧，入眼一片翠绿，不禁感慨道：“这么好的房子，白白糟蹋了。”
上次吃饭的时候，她对秦建业一家三口的印象就是：精致。
秦风刚一进苏糖的房间，刘雅静就大喊道：“秦风，你真能演啊，那天我生日你还装得跟苏糖不认识一样！”
秦风笑了笑，转头看看苏糖。
“一楼和二楼都租掉了，我小叔家只住三楼。”秦风解释道。
刘雅静终于悟了，佩服道：“你还真是厉害……”
秦风等了半天没等到苏糖的回信，也懒得等了，两个各怀心事的人，终于都没能挡住生物钟的攻势，不到12点，双双进入了梦乡。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不管是秦建业还是叶晓琴，无疑都属于东瓯市的精英人群，但是苏糖万万没想到，在外面看起来这么精致的一家人，家里却是这么一团糟。
秦建业家的房子，是在市中心很难见到的独幢建筑，三层的小楼，建在烈士山山脚下，占地面积大概有160平方，闹中取静，颇有点高门大院的气派。
刘雅静将信将疑，和苏糖一起，跟着秦风走到大门前。
“废话，房子这么小，当然要分开住。”秦风瞎编得很流畅道，“而且我要还要做烤串，东西太多，这里也放不下，晚上回来又晚，干脆就另外租一间，自己一个人住咯。”
苏糖嘴角一弯，大话西游的台词，她还是能记得一点的。
三楼的光线很好，一上去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过屋里的陈设，却同样显得乱糟糟的，顶多只是比楼下干净一点。
秦淼不好意思和苏糖说话，自顾自地前头带路，走到楼梯口，刘雅静又兴奋了一下，大声喊叫道：“哇！居然有个喷水池！”她兴冲冲跑到池子边，往里头一看，却发现池子是干的，里面还扔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几乎都要把池子里的小假山给掩埋了。
和刘雅静闲扯了几句，秦风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领着两人出了门。
秦风在手机店里跟她说的那句“我打算娶你”，就像单曲循环似的，不停地在她脑子里回放，无论苏糖怎么努力，那声音就是停不下来。
苏糖和刘雅静来到房前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崇敬且惊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