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轩显然看得很透:“再说了,我跟他是口头承诺,他能出卖我什么?说我被华国政府授权杀黑泽西?证据呢?没有实质的铁证,东瀛人哪敢无端指责我们袭杀官员?最重要的一点,东瀛人绝对不会为一个红娘子,得罪俄国人。”
“听说处理什么码头事务,今天还有一点时间,就过海拜访父亲。”
“这东西留着它干吗呢?”
“换成其他人,只怕以为我耍弄他。”
叶子轩窜了上去,眼疾手快的握住赵关西的手,随后谦逊一笑:“赵先生,这砚台让我看看再砸如何?”
但他的眼睛却很是有神,好像只要被那眼睛扫过,就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一样,鼻子也微微挺起,显得有些侵略性,让人无形警惕,叶子轩看他第一眼,就感觉这个人绝非普通角色,跟贾沉浮一样,看似瘦小的身躯都蕴藏着惊人力量。
“等一下。”
沈家欣显然跟自家男人一条心,压低声音开口:“他跟父亲交情不错,逢年过节都有礼物往来,今天也带了一份厚礼过来,不过他应该不知道红娘子被拿下的事,更不清楚你跟红娘子之间的纠葛,所以你待会见到他不要说漏嘴了。”
他笑着把砚台拿到面前。
“又有龙门伟人,及王杰的刻字,一个不好,这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叶子轩轻笑一声,搂着女人悠悠开口:“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没有,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叶子轩神情犹豫了一下,向赵关西悠悠开口:“赵伯伯,反正你都要砸了,让我放开手脚弄一弄吧。”
叶子轩笑了笑没有回应,只是用刀子轻轻刮磨砚台,两位老人也没有再说话,一边安静喝着茶水,一边看着叶子轩的动作,沈家欣更是给叶子轩搬来椅子,自己俯身看着男人的动作,很快,砚台外表的泥灰和脏污,就被叶子轩刮净。
十五分钟后,叶宫车队抵达沈家花园,一如既往的幽静,只是今天门口多了十几部车子,车子旁边还站立着几名黑装保镖,让气氛多了一抹肃穆,钻出车门的叶子轩好奇瞄了几眼,但没有太多在意,特首之地,往来者几乎都是权贵。
赵关西闻言大笑起来:“这都是要砸的东西,你喜欢怎么弄就怎么弄。”
空小寒点点头:“明白。”
“田黄石?”
叶子轩轻轻擦拭着砚台,轻声回应沈家欣:“王杰,字伟人,生于雍正三年,卒于嘉庆十年,他是乾隆二十六年的状元,位极人臣,王杰曾在上书房任总师傅,他教导后来的嘉庆皇帝读书时非常严厉,如读书不努力就会罚跪罚站。”
叶子轩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轻轻一笑:“他虽然四肢发达,但不是一个没头脑的蠢货,权衡各种营救红娘子的方案,我给他选择的路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无论是拿下我换人,还是找俄国佬要人,都不可行。”
谈笑之间,两人走入了沈家奢华大厅,一眼见到沙发上坐着两个老人,一个是身穿唐衣的沈庭威,正悠哉喝着茶水,脸上没有昔日的威严和肃穆,更多是和蔼跟亲切,还有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鬓毛有些发白,戴着金框眼睛显得斯文。
赵关西微微一怔,盯着叶子轩开口:“你是?”
“还有,这砚台我也收下,没有收藏价值,但不妨碍使用价值啊。”
这看起来像是陈年的沥青,又好像是橡胶化合物。
他作势就要往地上砸去。
叶子轩无视众人炽热的目光,直接搂住女人的小蛮腰,咬着诱人的耳朵低语:“下次咱们不解锁姿势,玩冠希哥哥的换装游戏。”他的手指摩擦着女人的肌肤:“就这装扮,我战斗力能翻三倍,秒杀全球男人床上持久的人均时间。”
叶子轩趁机瞄了砚台几眼,这玩艺十公分左右的高度,十五公分的宽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通体黑乎乎,但有不少缺损,还油腻腻的,中间也堆积不少灰尘,看起来很脏,落在其余人眼里,卖家玩了一出苦情计和掉包计。
接着,叶子轩再度抖动手腕,一层层的黑色物品也被刮下去,露出了里面的黄色一层。
当叶子轩又把其余脏污表面清理掉,露出一个小小的印章时,凑前的赵关西讶然出声:“龙门伟人?王杰?”
越来越靠近主建筑门口,沈家欣收敛几分打情骂俏,从叶子轩的怀里钻出后整理衣服,恢复应有的高贵和优雅:“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今天家里来了客人,还是你想避开的客人。”她向后面微微偏头:“赵关西昨天抵达香港。”
“不是担心他叛变,而是需要掌控全局,一旦恐龙失手,那就需要唐薛衣补刀。”
此时,赵关西正握着一个小物体,一脸郁闷和苦笑,随后向沈庭威叹息开口:“昨天在旺角街头看到一个摊子,上面写着家有患者祖传砚台出售,我看它品相不错,还是玉石铸造,知道你平时喜欢写写毛笔字,于是就高价买回来。”
赵关西把它拿了过来:“看到就心烦,怎么说,我以前也是赌术高手,还抓过不少老千,如今被一个江湖骗子忽悠,还毫无察觉,留着它,完全就是给自己添堵,老沈,我下午让人给你送一个好的来,这玩意,让我砸了换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