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战雄的笑容很是温暖:“我跟你外婆结婚后,第二年,她就生下你母亲,我很高兴,满月过后,准备收拾东西去当兵,你太姥姥发现妻女没拴住我,就喊着这样丢下人不负责任,搞不好会饿死一家人,让我赚点钱给家里做积蓄。”
“他是不好意思,他是好强的人,也是有能力的人,但当兵时无所作为,还遭遇一次危险,让他觉得很耻辱。”
“我当时恰好有空,于是亲自掌勺为他炒菜。”
燕战雄拍拍叶天荡手背:“你父亲那年也去了,叶老意思是想要他好好淬炼一番,赢取一些功绩为叶家和国家争光,可战区司令不是这个想法啊,叶老的儿子,怎能做大头兵呢?怎能去前线呢?万一有三长两短,那可对不起叶老。”
燕战雄难得跟后辈讲起这些事:“当然是当兵时认识的,刚当兵那几年,战斗队伍从不缺人,炊事班却一直是人员不足,加上外公干活太出色,所以被丢到炊事班,还一干就是三年,连枪都没有摸过,每天握着锅铲暗呼时运不济。”
相反,还有一股子凝重。
“外公的位置,迟早也是你的。”
叶天荡讶然出声:“这是老蒋的路子啊!”
“接着外公就大放光彩,拿命拼来军中的地位,叶老的赏识。”
叶天荡微微皱眉,怎么感觉这情景有些熟悉。
叶天荡身躯微微一震,眼里多了一抹沉思:是啊,相同的机遇,自己能打拼出叶天龙的成就吗?
叶天荡闻言一喜,郑重地点点头:“谢谢外公,我一定努力,不让你失望,不过媲美外公,天荡是不敢想的。”
一列车队早早驶出叶改革的花园,车子清一色的墨绿色吉普,不张扬,却充满着危险气息,先不说车里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就是黑零零零一的车牌,就足够让路人敬而远之,很多人都知道,能够使用这个车牌的人,唯有东北王了。
脑海中转动过念头后,燕战雄又哈哈大笑起来:“好了,不谈这些事了,刚才说那些,只是想要你轻松一点,也想让你知道,有一个好兄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没有你父亲这个好兄弟,我就成不了东北王,没有我这个好兄弟。”
他淡淡出声:“我前晚拜访了你爷爷,还跟叶天龙打了照面,更是跟他握手较劲了,不怕你笑话,外公压上八成半的功力,结果都没有把它震出去,可见他的身手到何等变态地步,叶天龙武学天赋过人,你这辈子都怕难于追上他。”
在他的旁边,坐着刚刚从大理寺领出来的叶天荡,后者脸上没有太多放出来的惊喜。
“为了求得你太姥姥的同意,我是软磨硬泡,还用绝食来威胁,可你太姥姥更绝啊,我绝食,她就直接上吊。”
在叶天荡生出一丝惆怅时,燕战雄神情多了一丝肃穆:“外公不怕打击你,光明正大的较量,你绝玩不过叶天龙,就是阴谋诡计也差远,而且叶老很反感叶家子侄的背后捅刀子,下药一事已是宽容,再来一出,你怕要被赶出家门。”
他还想起叶无锋耐人寻味的笑容和称呼,知道老人不希望他卷入叶家纷争。
“孙大炮跟宋庆龄的场景上演。”
“孩子,听我的,握手言和,这比死磕要划算,而且他走的路子,跟你和叶宗完全不同。”
见到叶天荡想开了不少,燕战雄眼里划过一抹欣慰,随后把玩着手中两颗子弹道:“再过一些日子,我会想法子说服你母亲,让你来东北淬炼一番,只要不想着报复叶天龙,安心在东北大营淬炼,你迟早会战斗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叶天荡落下一截车窗,沐浴着窗外涌入进来的晨风,脸上带着一丝郁闷:“外公,你不仅把燕氏信物送给叶天龙,为他将来取得东北立足资本,还要带我跟他喝茶化解恩怨,这会不会太憋屈,这么多年,我何曾做过这种低头的事?”
燕战雄轻轻一笑:“你也不要觉得和解很委屈,相信我,并肩作战会给你带来丰厚的收获,我之所以给他燕氏信物,就是想要他感觉欠咱们一份人情,想想,他份量十足,又受叶老宠爱,他为你说几句话,分分钟秒杀自大的叶宗。”
在叶天荡听着老人讲述当年故事时,燕战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你太姥姥说的有道理,可我就想去军队淬炼,我从小就觉得自己是当将军的料,别笑外公,有些人天生就是干这碗饭的,你看秦世皇,看他第一眼,就是铁血将军。”
“我无奈之下,只能拼命打工赚钱,一年赚来足够三年花的钱财。”
“临走时,他大力推荐了我,还动用叶家关系帮我,让我最终进入战斗队伍。”
“你父亲在叶家也会少两分份量。”
燕战雄拍拍外孙肩膀:“希望你跟叶天龙,也能成为好兄弟,肝胆相照。”
“你看看爷爷,连我都打不赢,照样左右三军。”
“明白就好,外公不会害你的。”
车队,正是燕战雄的卫队,十二辆车子碾碎着清冷,碾压着道路,缓缓向京城茶楼驶去,在中间的一辆吉普车里,燕战雄穿着一袭便服,神情少了军服时的两分凌厉,但眉间依然是不怒而威,他的手里还把玩着两颗光滑无比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