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要绝望,咱们可以打官司,可以东山再起。”
何长峰忽然吼叫一声,把董菲菲吓了一大跳,不过也因这起吼叫,他心中的戾气何憋屈发泄了一些,也略微恢复了一丝理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放在以前,何长峰相信这句话,但今晚,何长峰却知道,这是古人来欺骗后人的。
“把何长青跟何翡翠也杀了!”
何长峰也没有再理会她,转身走到竹叶青墓碑前面,脸上带着一抹凄然,伸手一摸墓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成为何家主事人,也没有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相反,我现在一无所有,就是一个丧家之犬,竹叶青,我辜负了你啊。”
何长峰再次吼出一声,语气更加的低沉,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不下车就给我滚。”
他反手一摸,确实抓到一只玉手。
董菲菲咬着嘴唇没有回应。
“不要……不要……表哥,你不能这样啊……”
何长峰神情先是僵硬,忽然感到了一种压力,一种让浑身冰寒的压力,就如面对准备扑击过来的老虎似的,他的汗毛猛得立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多了一抹欣喜,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想起了韩麻子神乎其技的枪法,于是张嘴吼出一声:
观海墓园一战,五联会损失惨重,只有陈天策一人逃得生机,宋光石本应对何长峰大发雷霆,可他如今却连怒气都懒得发泄,这表明宋光石对他已经彻底死心,也就是说何长峰在他眼里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双方从此再也没半点纠葛。
澳门沿海大道,一辆红色法拉利飞驰。
他抱着墓碑的手有些抖动,额头的滚烫让他神志变得迷失,他看着竹叶青的照片,像是看到她活了过来,像是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甚至还能感到竹叶青的温暖和身体,何长峰喷出一口热气,忽然感到一只柔软的手放在肩膀。
“呜——”
“你果然是一个畜生,连自己表妹都想上。”
“就算赌王抛弃了你,何家抛弃了你,还有大夫人,还有董家支持你。”
韩麻子如水平静地撑着伞,冷漠屹立在风雨中,好像是一颗僵硬的石头。
随后,何长峰又给青叶帮几个骨干打了电话,希望他们秘密聚集一批好手,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可是没有想到,向来言听计从的青叶骨干,第一次不卑不亢告知青叶帮元气大伤,需要休养三五个月,而且各堂正全力以赴竞选帮主。
“表哥,雨水大,快回车里吧。”
“好!”
和以往飙车不同,这一刻的何长峰没有刺|激没有兴奋,只有麻木和机械,他的脸部肌肉几乎扭曲在了一起,血红的双眼之中,目光不断地变幻着,似乎十分痛苦。而他的左手不知哪里撞破,鲜血直流,将方向盘和汽车坐垫给染红了。
无法再派出好手支持何长峰。
她更后悔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可以说服何长峰平复心情,这才钻入车里展示自己能耐,只可惜何长峰理都没理。
从何家花园出来后,宋伯仁连招呼都不打,就带着宋家人迅速离去,根本不再多看他一眼,董家人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玩味,最让何长峰愤怒的,他给宋光石打电话,想要借助五联会势力再拼一把,至少取得后者支持多一点信心。
“……表哥,停车!马上停车!”
其中有几辆警车试图追上来,不过一眨眼功夫,便被何长峰甩在了后面,董菲菲的背部衣服和丝|袜顷刻湿了,随后又被灌入进来的冷风吹干,她死死抓着车顶的把手,感觉自己随时会死去,她很是后悔为什么要听父亲的话盯着表哥。
很快,汽车窜上了另外一条路,公路上车辆稀少,行人更是连个影子也见不到,没有多久,董菲菲就见到观海墓园四个字,在她心神一紧的时候,法拉利已经呼啸着冲入进去,很快就横在了墓园东侧,竹叶青的墓地前面,车灯璀璨。
“嚓——”
“好!”
“闭嘴!”
叶子轩跟郭翘楚对未来蓝图的谋划,醒来的何长峰自然不会知道,他也不会去在意何家资产之外的事情,被何长青赶出何家花园后,他就摇晃钻入一辆红色法拉利,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汽车以恐怖速度冲出何家花园,在大道上狂飙。
“下车。”
面对兽|性大发的何长峰,董菲菲身躯先是一僵,随后本能地挣扎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我是你表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