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子轩把飞龙玉石递给秦夕颜看,秦夕颜就一把握住他的手,双眼中带着泪水,说道:“孩子,真的是你啊。”
“叶夫人,你是要送我这半截玉石吗?”
他知道,秦夕颜比自己更需要飞龙玉石,那是一个情感寄托。
“不,你是我的儿子,飞龙合璧已经指向你就是天天。”
“孩子,你的右腿内侧,有一个梅花印,是不是?”
“我无所谓父母,反正这些年都熬过来了,但我绝对代替不了你的孩子。”
“如果你恨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们,那你恨吧,骂吧,怎样出气,怎么来,只要能让你消掉心中的怨气。”
他难于置信的看着秦夕颜,脸上震惊无以复加:“什么叫我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拿过叶夫人掌心中的半截玉石审视,随后又从脖子处掏出面具老头三块五买的玉石,一头一尾,一看就很有浑然一体之感,在秦夕颜强忍的激动中,叶子轩把两截玉石一碰,龙头,龙身,龙尾,龙爪全部俱全,一条飞龙赫然在目。
叶子轩看着哭成泪人一样的秦夕颜,双手想要搀扶却最终收回:“我渴望父母,渴望万家灯火中有自己的一盏,我也知道你器重我,高看我一眼,还从我身上找点孩子的慰藉,可是,你没必要为了安慰我,来一出狗血的母子相认。”
希望多了,失望也就大了,还不如平常心对待。
但叶子轩真的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面对这种人生变故,谁也无法坦然处之?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秦夕颜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也一直想要它变得完整……想不到今天真的完整了……”
叶子轩微微挺直身躯:“叶夫人,基因比对是你做的,那些也都是你的人,你要什么样的报告,自然就能出来什么样的报告,以你的人脉和关系,甚至可以弄三份我跟奥巴马的基因报告,叶夫人,别开玩笑了,这样,我很不开心。”
叶子轩身躯一僵,看着秦夕颜开口:“叶夫人,你什么意思?”
叶子轩的一颗心瞬间沉下去,整个人如同掉下了万丈深渊似的,所有的抗拒和不愿意面对,都被这一句话轰击的分崩离析了,没错,在叶子轩的右腿内侧,的确有一枚梅花印记,除了他和面具老头知道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见到叶子轩停住脚步,秦夕颜知道自己说中了,紧紧握着叶子轩的掌心:“天天,你真是我的孩子。”
叶子轩竖起耳朵安静聆听早已知道的故事,那是华海霸主唐云天覆灭的一个引子,随后又听到秦夕颜痛苦补充:“他掉入江河的那一天,正是戴着飞龙玉石,只是撞击的瞬间,玉石断裂,一半飞到我的怀里,一半还戴在他脖子上。”
他有意无意忽略自己的梦境,有意无意回避洗髓经带来的变化。
“不要再离开我们。”
“傻孩子,什么脖子上取下来啊。”
秦夕颜算是一个极其要强的女人了,这些年也像是钢筋一样承受住很多痛苦,可是今天,重新见到希望渺茫的失踪儿子,十三年的重逢,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感情以及泪水:“天天,你,你是我的儿子,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呀!”
他想要挣脱秦夕颜的手腕,却被后者死死握住无法挣脱,秦夕颜显然再怕失去什么,泪水晶莹:“十三年前,我带着我的儿子回华海探亲,经过黄浦大桥的时候,被一辆醉酒的车子撞飞出去,我命好活了下来,孩子却不见了踪影。”
“我不会寻自己开心的,天天,我真是你的母亲,亲生母亲。”
见秦夕颜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叶子轩的心不受控制颤抖了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秦夕颜今天过来,会带来这样劲爆的消息,可自己一个达摩山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黄浦江吞没的失踪孩子呢?双方可是相距一千多公里啊。
看到叶子轩一脸真挚样子,秦夕颜的心再度一颤,孩子的善良心性没有半点改变,随后摇摇头喊道:“傻啊,这半截飞龙玉石怎么可能是淘来的呢?它是挂在孩子脖子上掉入江中,除了连人带玉石现身,谁能从江中淘出半截玉石?”
叶子轩呼出一口长气,双手把飞龙玉石递给秦夕颜,脸上带着一股子坚决和认真:“虽然我戴了它十三年很有感情,期间清凉玉质也帮了我不少忙,但夫人说是你失踪孩子佩戴的,我相信你们,我愿意还给你们,叶夫人,请收下。”
可是,如果自己真是叶天龙,那母子分离就是一个意外,而且秦夕颜和叶辉煌从来没有放弃找自己,他恨不上,叶子轩也确实不恨他们,有交集的这些天已经清楚知道,秦夕颜承受巨大痛苦和揪心,这个母亲,从来没放弃过渺茫希望。
她手指点着半截龙尾:“我守了它十三年,整整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