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有着一抹深深懊悔，还有不加掩饰的愧疚：“我当时劝告和拒绝了好几次，最终却熬不过她的固执，妥协了，现在想一想，真应该把自己的路断了，这样她就不会继续呆在夜总会，也不会遇见江大春，更不会像是草芥一样死去。”
“一翻一覆兮如掌，一生一死兮若轮，不有大圣，谁起大悲？”
“嚓！”
此时是多事之秋，被外人见到难免横生枝节。
凌小冰挤出一笑，有些惨白，有些妩媚：“江组长，晚上好，让你久等了。”
尽管只是暂时的，但权力受限是必然的。
容颜俏丽，身体诱人，还有撩拔人心的眼神。
叶子轩灌入一口白酒，火辣辣的，但全身变得暖和起来：“你的病很严重，有点超出我的想象，多活三年不是问题，只是你该清楚，我是绝不希望你只活三年，你心里也不会只想活三年，所以希望你有心理准备，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对现实的不满，对凌小冰的可谓，江大春的憋闷如同酝酿万年的火山。
“好酒量……想不到华海的夜会这么冷。”
就在这时，连接隔壁客房的暗门被人轻轻敲响，三长两短，江大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立刻丢掉手机冲到隔离两间房的暗门，手脚利索把锁头一一打开，他之所以选择住这里，就是因为两间客房相通，凌小冰过来就不用从正门出现。
“身前既不可想，身后又不可知；哭汝既不闻汝言，奠汝又不见汝食。”
如果不是林国光算计了他，他哪会落魄到这个地步，可惜派出去的手下，却怎么都找不到林国光一家。
如狼似虎的热吻几下，江大春就像一个饥渴至极濒临死亡的探险者，连凌小冰的衣服都顾不得脱，就直接红着眼睛扯烂对方的裙子，当江大春地手，顺着丝般滑腻的肌肤摸索而上到达双峰时，凌小冰已经媚眼如丝把手伸入他的腹部。
阳台昏暗的灯光中，两人吹拂着凉飕飕的夜风，都不由紧一紧身上衣服，叶子轩把一瓶白酒丢过梅子书，随后扯开一袋子花生洒在地上盘子，当当当的声音，在黑夜很是清脆，梅子书咬开瓶盖，就着无边无际的凉夜，很痛快灌入一口白酒。
梅子书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太多废话，放下书点头：“好。”
“纸灰飞扬，朔风野大，阿兄归矣，犹屡屡回头望汝也……”
“叮！”
灯光的昏暗和影子的重叠，让叶子轩没有见到他的泪水，但他却知道，梅子书的确是哭了。
“咚咚咚！”
“妈的！小赤佬还真的翻身。”
凌小冰环视一眼：“今晚我过来，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吧？”
“以前确实很苦。”
江大春把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手指轻轻滑动手机，调出一张相片慢慢欣赏，看着凌小冰，杀意削减了大半：“算了，一切等自己脱身后，再慢慢讨回公道吧，到时不仅要杀掉叶子轩，还要把林国光碎尸万段，一家大小沉入黄浦江。”
他实在没有想到，早就该碎尸万段的叶子轩，不仅好端端活到现在，还成为华海新贵，一夜之间达到他江大春挣扎多年的高度，江大春暗骂老天无眼，羡慕嫉妒恨之余，他又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定要找机会赶紧弄死小赤佬。”
似乎想起妹妹死时的样子，梅子书的声音开始带着哽咽，随后，清瘦的身体蜷缩在墙角。
这时，一条短信涌入，叶子轩打开，随后对着酒瓶咕噜噜喝下：“给你妹妹立座碑，在她面前哭个痛快吧。”
嘴边渗出来的酒渍，在空气中散开了淡淡的酒香，伤口疼痛，身体却温暖。
“陪我喝点酒。”
放下酒瓶，梅子书点点头，随后苦笑一声，口中缓缓哼起古老而沧桑的祭妹文。
华海酒店奢华套房，被双规的江大春像是一个自由人，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把玩着掌心的手机，叶子轩一战成名的消息，已经毫无水分传入江大春耳朵，想到自己被踹过的腹部以及现在困境，江大春脸上就腾升出一股恨意。
他感觉五十万一次真是值得。
“不愧是第一女星。”
凌小冰任由江大春对自己上下其手：“没事，我相信江组长，你现在没钱，只不过是账户被冻结了，有钱的话，你早就给我了。”她轻轻转动了一枚玉石戒指，笑容如花的补充：“再说了，你我的情分，又怎会是两百万能抹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