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朝眉头舒缓许多，如此之大的馅饼，无缘无故掉到自己脑袋上的时候，他可不敢去接。
不过……镇兽军？
从字面意思上理解，这就是一支面对荒域的军队。
似乎感受到了青年人的迟疑，石勇文目色也是一怔。
随即，心头失笑。
他想过年轻人会兴高采烈地同意，会大声欢呼，会感激自己。
没想到，是沉默。
甚至是……
拒绝。
一如他所料，青年抬起脑袋的第一句话。
就是疑惑的字句，吐出笃定的口吻。
“我可以，选择不加入吗？”
总兵大人淡笑起来，指头又开始敲击木桌。
听到敲击声，柳牧一颗心也跟着晃荡起来。
他知道，这是总兵大人的习惯，从很久之前在参谋署任职的时候，就有的习惯。
石勇文开口，看向青年点头确认，“当然可以，不过可以告知我原因吗？”
“我想杀妖，我不想守关。”
许今朝眸光清澈明正，极为真诚。
这是他的心里话。
且不论，诸葛寅和他二叔说了什么。
这位总兵大人，又从诸葛卯口中得知了关于自己的什么信息。
但如果可以，他还是想要通过更简洁快速方式，提升战力。
毕竟如果失去玉书和妖族精血的话，他的天赋，撑死了也不过比普通人好上一点点的水准。
或许一辈子，能超过大教主，抵达五境已经是极限。
加入面对镇兽军的预备役后，更大可能是，跟不上进度被一脚踹出来。
“你觉得加入镇兽军，会耽误你杀妖族？”
闻言，石勇文总算流露出，一丝较为强烈的情绪，他饶有兴趣看着面前青年。
许今朝沉默着点点头，没有再开口说话。
“年轻人，你觉得镇兽军，不如镇妖军风光？”
许今朝摇摇头，眸光透着世俗里滚过的熟练，轻轻开口回复。
“不是的，我坚信镇守的职责与要性，远胜于进攻。”
目光与总兵在空中交集，许今朝再开口，“而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杀妖罢了。”
“倘若有一天，镇兽关失守，亦或者镇妖关失守，我会为此坚守，为此拔刀！”
“当然，我更不希望有这一天到来……”
“因为，那会耽搁我在妖族战场上，前行的脚步。”
石勇文眉间一凝，眼神晃动几瞬，心头有少许热血翻涌而过。
“好！！”
一声叫好，总兵大人五指攥拳，声音铿锵，“镇兽关历经六次重建，若有关破城毁的一天，我希望还能看见你身影。……”
“年轻人有志气，那我不强留，祝你平地登云上青天……”
许今朝一拱手，心下明白了城头关前标注的镇兽关·陆，是为何意。
……
两人轻轻带上屋门，刚在廊道里前行没几步。
许今朝就被身前猛然转身过来的高大青年，吓了一跳。
“怎么了？”
柳牧看着他这张五官分明、清秀白皙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就好像浪费机会的是他自己一样。
“我说你啊……”
“你知道镇兽军放在人域，可是多少人削尖脑袋也挤不进来的一支队伍吗？！！”
“还有我们背后是千万人族，责任比你那杀妖不知重上千倍万倍！！”
“我知道。”
许今朝点头，一如他在屋内的态度，“既然如此之重要的话，那还请柳兄弟，一定要好好坚守职责。”
“像我这般人，撑死了也就只能在妖族战场上杀杀妖，勉强为人域繁荣出出力。”
“你，你这家伙油盐不进，”两只拳头骤然绷紧，柳牧轻轻锤着墙壁，发泄，“朽木不可雕也！！”
屋内。
听着外头人声渐弱的总兵，轻笑着，摇摇头，
诸葛家的眼光还是好，这还真就是一个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