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平北将军,久仰大名!将军少年英才,实乃我宁国之幸!今日虞某出来得比较急,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玩意,明日我亲自去牧府登门拜访如何?”
牧晟听闻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目光凌厉地扫视眼前沆瀣一气的二人,冷声道:
“虞老板,我牧晟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
“额……”
虞家主面色尴尬地顿了顿,他还是头一回送钱被人给拒绝了!
牧晟又转向顾知县继续说道:
“顾知县,我与太子乃是至交好友。若你还想在这知县的位置上继续坐下去,今日这案子就好好审!”
顾知县面色难看,恋恋不舍地将手从箱子上移开,又坐了回去。
虞梦瑶望向牧晟笑着开口道:
“多谢将军相助。”
她其实早就料到虞家主定然会前来贿赂知县。
原本还计划借着民众起哄,让顾知县不好意思收下贿赂,继续将案件审理下去。但如若顾知县真的要钱不要脸,她也没辙。
如今得到牧晟相助,算是排除了她计划之中风险最大的一环。
顾知县无奈地看向虞梦瑶问道:
“说吧!本官都判你无罪了!你还想让本官如何?!”
虞梦瑶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本就无罪,大人判得没错!只不过大人还少判了一条!”
还不待顾知县答话,虞家主却是率先开口呵斥道:
“你懂个屁!人家是知县,律法上还用得着你来指点!”
然而虞家主此话一出,顾知县面色微微涨红。
就在虞家主到来之前,他可不就刚被虞梦瑶给指点过么!
虞梦瑶若是懂个屁,那他岂不是连屁都不懂!
顾知县尴尬地轻咳一声,沉声道:
“本官少判了什么?说来听听!”
虞梦瑶指着自己脸上和脖子上已经结了血痂的伤痕,跑到民众和两侧衙役面前晃了一圈,缓缓说道:
“大家可都看清楚了!我这脸上和脖子上的伤,是二夫人抓出来的,这个将军应该也可以作证。根据律法规定,二夫人以及她的丫鬟,应当被判伤人罪,处以杖刑!”
虞梦瑶此言一出,堂内瞬间鸦雀无声,顾知县汗如雨下,迟迟不敢接话。
虽然虞梦瑶所言非虚,但任谁都看得出,那些抓痕并不是什么要紧伤。
她此番做法,是要强行顶着虞家主的威压打二夫人的脸呐!
堂外围观众人纷纷叹道:
“这虞家的六小姐不简单呐!也不知道这二夫人是如何得罪了她!”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好像是二夫人将她宅院给烧了!”
“竟然烧人宅院!那她还真是活该被打!”
二夫人面色惨白,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今日她本就被虞梦瑶打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若是再挨上几板子,怕是不躺个十天半月都爬不起来!
顾知县被虞家主和牧晟同时盯着,这两边儿,他可都开罪不起!
他脸上的几两横肉在内心的极度挣扎之下变得愈发扭曲,汗水顺着额头滚落而下,他凝视着面前的令签,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这二夫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到底该如何是好!
正在他纠结之时,虞梦瑶却是再次开口:
“大人莫慌!这打板子的事儿,也不急于一时!”
她的这句话,让顾知县觉得自己瞬间捡回了半条命!绷直的身体,顿时往下一塌,闭眼长长舒了口气。
见他这副模样,虞梦瑶不由得自心中窃笑,紧接着又道:
“关于二夫人的罪行,民女还有一事要状告!不如等两个判决都出来了,再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