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霁谦没多言,垂下眼——总不好说是今天意外瞧见阳明又和那医女闲聊,感觉很亲密,有些想借酒消愁吧?
鹿闻笙吃着点心,还没和人说几句话,便见柳霁谦一杯一杯的清酒下肚,再傻也看出不对劲了。
制止了人,连哄带骗的将人拖房间去休息,鹿闻笙没忍住问他,今天是怎么了。
“不要叫柳公子,叫微云。”
秉承着不跟醉了的人掰扯,鹿闻笙爽快改了称呼。
“今天跟你说话的女子是你什么人啊?你们好像聊的很开心,你对她一共笑了八次”
“那是我阿姊的朋友,她有夫婿的。”鹿闻笙解释着,忽然觉得不对,他结结巴巴。
“你在吃醋?”
鼻腔溢满了雨水的湿意,他的感官似乎被无限放大,沙沙的雨声中,柳霁谦的呼吸清晰可闻。
“嗯,吃醋了,我好喜欢你的,阳明。”
他的话因为醉意懒懒散散,但是却不轻慢。
火光映着他眼里的东西虚虚实实,他却笑了起来,眼弯弯的。
须臾间,带着心里呼之欲出的那种感觉,鹿闻笙也笑了,眼里亮亮的,这一刻,两个人心领神会,都清楚彼此的心思。
两张脸近在咫尺,眼睛静静地对望了一会儿,半晌过去,嘴角微噙着的笑意慢慢地演变成了两颗心之间的悸动。
静默里,有一股暖昧的氛围缓缓地涌入。
柳霁谦轻轻一吹,将屋里的蜡烛吹了,四周漆黑一片,房间里安静到让人发慌,鹿闻笙忽然有些害羞,微微地侧过些脸。
柳霁谦始终不说话,坐在床边看他。
鹿闻笙思绪也飘远了——房间里这么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看出些个什么。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身体突然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she滑入口中,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唇齿相交。
等分开,拉出些许丝线,鹿闻笙晕乎乎的。
“先别,你现在醉了。”
因为看不清,鹿闻笙只能听见对方的轻笑,以及对方身上的松香,离得他很近很近。
“没醉,试探试探你。”
那人说话确实清晰了,没了刚才的含糊,鹿闻笙却不恼怒,那股羞躁的感觉反而更强了。
鹿闻笙感觉到柳霁谦的手搭在了他的腰身上,而且渐渐的不再只满于刚刚绸缪的吻,他的吻越来越炽热,也不再只拘泥于一处,开始吻他的下巴,他的脖颈,他的锁骨。
一个个缱绻的吻落了下来,那副唇齿挪到耳际,轻tian慢咬,拿捏着分寸往下移,耳垂和露出的一截脖颈似乎成为了他的所有物,任他欺负。
很自然的,两个人的衣袍也随着越来越重的欲散开在了床上。
“唔这是什么?”
“香膏。”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因为我觊觎阳明很久了”
“柳霁谦!!!”
“乖,叫微云。”
“才不叫,你个黑心鬼!你呜呜呜。”
“你叫我什么?”
“呜呜呜呜,微,微云。”
“不,这是刚才该叫的,现在应该叫夫君。”
刚是月初,天幕上只悬一根月线,銮铃阵阵,踏碎一地浮金,再往上,铅云低垂,晨光憙微,风里带了些微湿的气息,也卷走了屋里的高高低低,气息不稳的声音。
支摘窗半开着,窗边放了一盆昙花,含苞的花朵已微微绽开一条缝,萦绕着一缕若有似无的馥郁香气。
鹿闻笙声音都哑了,但是后面的夜还长着。
(车车就没那么多感情铺垫了哈,不然都可以单开了,有一段删掉的发在作者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