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阵中央,陈志峰微垂着头一动不动,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一样。
他的状态相当之差,双眼浑浊不堪,身体虚弱到骨瘦如柴,若不是有着这锁链束缚身体,只怕他都没有力气跪在这里。
与他不同,他的儿子陈维铭看起来要精神不少。
面对王天眷的嘲讽和羞辱,他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冷冷地说道:
“要杀就直接动手,别在这里装腔作势。”
“直接动手太亏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王天眷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陈维铭的辱骂而受到影响。
在他眼里,陈维铭只是个阶下囚,连让他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而他的这番傲慢,也令陈维铭也厌恶地皱紧了眉头,看着王天眷始终俯视下方的战场,语气淡淡地继续说道:
“引以为傲的大防御阵被轻易破开,千年的累积毁于一旦,只有那几发宝石炮在最初时对王家造成了些许损伤,之后就只能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宿敌蹂躏……
“陈家,还真是可怜啊~啧啧啧。
“只是现在,躺在下面的陈家人(尸体)是不是还太少了点?
“加油啊,陈家的魔术精英们!你们可要逃得远远的,千万别被我们王家抓到哦?”
听着王天眷的这些嘲讽,陈维铭只恨自己没法堵住自己的耳朵。
这个该死的纨绔子弟本事倒是不大,怎么偏偏就嘴巴这么毒辣!
——这张该死的嘴,难道是王家人基因里自带的吗?!
就在陈维铭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陈志峰突然幽幽地开了口:
“别太得意忘形了,王家的臭小鬼。”
王天眷心头一紧,转头看向陈志峰,只见他那双微微凹陷的眼睛如同黑色的深渊,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你以为,只要放弃【这个圣杯】,你们王家就能平安无事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
这次,王天眷是真的有些震惊了。
虽然他的脸色没有变化,可身边的弟弟王少东却闪过一丝惊慌之色,这一幕被陈志峰捕捉了个正着,发出低沉古怪的笑声:
“嚯嚯~”
这一刻,周围的王家人都纷纷握紧了拳头,愤怒地瞪向这个足有80多岁的白发老人。
可陈志峰却无视了这些人,笑盈盈地继续说道:
“圣堂教会确实是中立组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份中立,是会因人而异的?”
“你是想说,言峰正礼有问题?”
王天眷皱眉询问,陈志峰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以为,教会的事情只让教会自己去做就好,你们王家不必掺和他们和魔法使之间的纷争……”
“你以为,只要王家暂避锋芒,不去【争取】这次的圣杯,那个魔法使就不会与你们为敌,你们就能保存实力到下一次争夺中……”
“这种做法确实没错。但是还太年轻,太年轻了啊……!”
“你想说什么,说清楚!”
站在王天眷旁边,一个身材魁梧中年男子沉声说着,快步走向陈志峰。
他是王天眷的叔叔,是这个王家现在辈分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而现在,他猛地拔出了腰间别着的宝剑,直接把剑尖捅进了陈志峰的上颚处:
“——不说清楚,我就割了你这条舌头!”
“呵呵呵……哈哈哈哈!!!”
明明是被剑刺穿了半个口腔,陈志峰却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那张嘴巴还在喷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胡子,可他却还是笑得那么癫狂,这狰狞的景象让跪坐在旁的陈维铭都为之震惊:
“父亲大人,您这是为何?!”
“六十年……整整六十年……他答应过我,会让我看到……”
陈志峰笑着笑着,声音却越来越小,让人听不清他最后的那几个字。
就在这时,lancer迦尔纳突然在王天眷身边现形,对他说道:
““master,saber和rider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