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宝安郡主略带娇羞地提议,“韦七郎,可否为我再弹一曲?”
韦瓘看向顾若兰,微笑着问道:“顾九娘子是好乐之人,不知你想听什么曲子?”
顾若兰还没说话呢,宝安郡主已抢着道:“我想听《凤求凰》!”
韦瓘彬彬有礼地婉拒道:“《凤求凰》乃是男子弹给心爱之人听的曲子。郡主如今已有婚约在身,此等要求怕是不妥。”
宝安郡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七郎,我是专程来找···”
韦瓘再次行礼,“郡主殿下,您若是来寻四郎的,怕是要失望了。他并不在此处。郡主不如去宴厅找找看。”他转身看向顾若兰,“若是顾九娘子想听,我倒是愿意再奏一曲。”
顾若兰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笑容,“那就劳烦韦七郎了。”
宝安郡主见状,冷哼一声,带着随从拂袖而去。梁二娘和那嬷嬷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水榭中又恢复了宁静。
韦瓘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还是这般心直口快。”
顾若兰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只是看不惯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不就是定个婚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想搭理人,她还非得上赶着凑上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想听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韦瓘嘴角微扬,坐下重新弹奏起来。他指法娴熟,琴声如行云流水般婉转,令人陶醉其中。
顾若兰靠着栏杆坐了下来,专注地欣赏着琴声,心中暗叹:这个韦七郎,还真是风度翩翩,才华出众啊,从前竟是一点都不显……
刘绰见状,笑着对李德裕说:“看来这出戏唱得很成功啊。”
李德裕点点头,“七郎确实不负所望。”
顾若兰闭目,继续倚栏听琴。听着听着却发觉有些不对。
这个韦瓘,他弹的好像是《凤求凰》啊!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躲在一旁的刘绰被这浪漫的场景感动到了,忍不住道:“啊,他好会啊!这谁能不动心?”
闻言,李德裕面色古怪地将正听得一脸陶醉的她拖走了。
“这凤求凰是七郎弹给若兰听的。绰绰若想听,一会儿课散了,我专门弹给你听。”
“二郎,我还想再听一会儿呢。”刘绰走得依依不舍,倒没注意到自己的未婚夫其实已经醋得不行了。
除了好听的琴音,她还想看顾若兰能否开启新恋情呢!
李德裕没有带她回到宴会厅,而是推门进了离水榭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二郎,咱们不是回去宴客····”刘绰话还没说完,唇便被一样温热的物事封住了。
一进屋,李德裕就将她抵到了门上,左手护住了她的头,右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身,霸道而热烈地亲吻起来。
刘绰被李德裕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本想推开男人问清楚,却发现根本无法撼动他坚实的身躯。
李德裕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刘绰瞬间明白了,他这是又吃醋了。
今天是他的生辰,也只能由着他了。
感受着他的热情,原本不明所以的懵懂转化为羞涩的回应。刘绰的双手不自觉环住了李德裕的脖子。
良久,李德裕缓缓松开了刘绰,额头与她相抵,轻声说道:“这份生辰礼物,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