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心中一动,想到假若能让云素喝一口清溪流泉,将会是怎样动人的情景?旋又暗责自己没积阴德,整天动着令美小尼姑的不轨之念,矛盾之极。
较平时黯淡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后说道:“韩兄弟的魔功大有精进,现在恐怕小王亦非你对手了。”
怜秀秀大喜道:“就此一言为定。翻云啊!可否立即起程,人家盼望这一刻,望得颈都长了。”
谷倩莲吃了一惊,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已再不敢说话。
韩柏忍不住望往左侧那又乖又静,坐在忘情师太身旁的云素,后者垂下眼光,避了与他目光接触。当他巡视众人时,发觉薄昭如坐在戚长征身旁,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浪翻云再叹一声,微笑道:“秀秀想到那里呢?”
燕王吓了一跳,立了起来,抢前把他扶起,责道:“韩兄弟怎可如此对待朋友?”
转向严无惧道:“你可向手下放出消息,就说朕祭祀天地回来后,立刻处决陈玉真。”众人心中懔然。
雁翎娜果然言而有信,在门外等他,知道燕王要见庄节和沙天放,立即命人去请,拉着他到了园中僻静处,娇笑道:“要人那一晚陪你喝酒呢?”
范良极道:“向宗主和师太可能漏掉了魔门其中一个厉害人物,这人就是符瑶红的小师弟‘邪佛’钟仲游,若此人未死,现在至少有一百岁,乃单玉如的师叔辈。庞斑甫出道便找上这魔门第一高手,在十招内把他击得伤败遁走,自此销声匿迹。初时我也以为他就此一蹶不振,到今天才想到他可能只是配合单玉如的诡谋,隐身不再露面。像他这种魔功深厚的人,活个百来岁绝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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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都知他在暗损韩柏,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众人吐出一口凉气,只是一个单玉如已如此教人头痛,现在又多了个解符出来,确实不好应付。
众禁卫、厂卫和歧伯都大惊失色。
他和忘情师太、向苍松等早是素识,正要叙旧时,忽地龙体剧震,不能置信地看着风行烈旁的谷姿仙。
戚长征冷哼一声道:“管他来的是什么高手,老戚──嘿!我戚长征才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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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姿仙是形似惜惜,怜秀秀却是神似。
韩柏进入后殿,朝座上的燕王跪叩下去。
怜秀秀掩上房门,一声欢呼,坐到浪翻云腿上去。
韩柏答了后正容道:“想不到白芳华如此厉害,竟能由重重围困中施展魔门秘技,轻易脱身,所以今日保护诸君,必有一番恶战。现在最不利的,就是敌暗我明,只要多来几个像白芳华般厉害的人物,我们──嘿!”严无惧深有同感,点头道:“白妖女确是不凡,若非敌我难分,我们大可调来禁卫厂卫中的精锐助阵,但现在却唯有倚赖诸位了。”
两人都表现出强大的信心和一往直前的气概,比起来,韩柏更显得胆怯多了。不过却没有人敢小看韩柏,因为他的道心种魔大法,正好是魔门人物的克星。
众人除忘情师太和云清师姐妹酒不沾唇外,都把盏痛饮。
严无惧皱眉道:“我们似乎把楞严和他的手下忽略了。”
这句话为何如此熟悉,不是纪惜惜曾向他说过类似的话吗?
老公公等影子太监,都返到殿外,免去了众人的尴尬。说到底他们是来自两大圣地之一的超然人物,有他们立侍一旁,众人哪还好意思坐着。
怜秀秀脚才沾地,忽地一阵地转天旋,幸得花朵儿扶着,才没有掉往地上。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不若我们快些把浪大侠找来,又或看看了尽禅主回家了没有?”
韩柏乘机起身,笑道:“你就快要做皇帝老子,小子怎敢疏忽。”
此词刻划的是初嫁娘在新婚中的幸福生活,生动非常,“入时无”指的是否合乎流行的式样。怜秀秀不愧天下第一才女,信手拈来,乃若天成。歌声之美,更不作第二人想。
他的说话有着无可比拟的魅力,不单因他措辞生动,思虑深刻,更因他视事的角度乃天下之主的角度,与众人的想法大异其趣,使人听来竟像当上了皇上般的痛快。
朱元璋定了定神,龙目闪过复杂之极的神色,摇头叹道:“对不起!这位姑娘和朕相识的一位故人有八、九分肖似,使朕一时看错了。”
单玉如的娇笑声立时由窗外传入来。
怜秀秀淡淡一笑,谦虚两句后,便要进屋,好等候浪翻云的大驾。
韩柏道:“假若动起手来,皇城的守卫干些什么呢?”
谷姿仙记起鬼王警告,心中叫糟,她自知道浪翻云与怜秀秀有深厚交谊后,一直心神恍惚,疏忽了此事。
燕王大生感触,叹道:“做了皇帝亦未必是好事,但在小王的处境,却是生与死的选择,韩兄弟请勿如此。父皇和虚老是朋友,让我也有韩兄弟这位知己吧!”韩柏吃惊道:“请是你千万不要封我作什么成武王或威霸王之类,我这人最爱自由自在,逛青楼泡美妞儿,其它一切那可免了。”
这几句反击非常厉害,使范良极也消受不来,举杯道:“来!让我们齐喝一杯,预祝一战定天下。”就这样含混过去。
这时韩柏匆匆赶至,打破了有点尴尬的气氛,坐到了庄青霜和虚夜月两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