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霜嗔道:“爹不是想女儿嫁入皇宫吗?韩柏怎样本事都不会有三千佳丽吧?”
白芳华垂着头,不敢望往韩柏。
她轻轻一叹后,坐入上官鹰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献上炽烈的热吻。
白芳华垂着头,很想离开,但身体总移动不了。
庄青霜掩不住心中的喜悦道:“霜儿想叶师叔立即带人家去找韩柏,让霜儿亲自多谢他保住女儿清白。”
庄青霜抬起头来,看着叶素冬道:“叶师叔,你最不讲究门户之见,给霜儿说句公道话,韩柏是否邪恶的人。”
韩柏吓了一跳,头皮发麻,不过想起浪翻云这硬得无可再硬的靠山,又放下心来,答道:“小婿尽量试试。”
虚夜月白了他一眼,无奈道:“肉在砧板上,你要怎样宰割都可以了。”
庄青霜俏脸霞升,咬牙道:“不要想歪了,他是女儿约来的,刚好薛明玉来到,他才闯进浴房救女儿,不让那采花贼看到女儿的清白身体。”
韩柏大感尴尬,问道:“岳丈为何忽然如此有写字兴致?”
荒冷的黑夜忽又变得无比温柔,生趣盎然。
虚夜月这时刚和碧天雁说完密话,嘟着小嘴来到虚若无旁,怨道:“爹快写吧!月儿还要跟你给我拣的风流小子算账。”
洞庭湖旁一所隐蔽宅院的平台处,上官鹰一人独坐,呆看着星夜下辽阔无边的洞庭湖。
庄节为之语塞。
虚若无提起毛笔,舐上浓墨,先在纸角龙走蛇游地签下了名字,才道:“月儿暂时放过韩柏,让他和你华姐说几句私话吧!”
庄青霜听得师伯师叔都转口来帮韩柏说好话,心中一甜,嘴角逸出一丝笑意。
他亦必须有所交待。
庄节柔声道:“霜儿为何这么晚还不睡?”
虚夜月跳了起来,看到窗外韩柏这冤家正随着荆城冷举步走来,喜得飞掠出去,不顾一切投入韩柏怀里,凄凉无依地痛泣起来。
韩柏吐出一口凉气道:“什么?水月大宗竟是蓝玉和胡惟庸派来的吗?”
虚若无笑道:“我给你拣得这夫婿多好,你和朱高炽那小子纠缠不清的旧账他都不放在心上,这样心胸广阔的人到那里找,人家往青楼逢场作兴,你就不肯放过,惹得他不疼你时,便知道滋味儿。”
沙天放笑道:“掌门你对他太偏见了,只看他应付我们表现出来的智勇双全和胆色,在八派里可找不到有哪个年轻人能及得上。”
他希望能迅速得到决定性的胜利,重振怒蛟帮之名。
鬼玉虚若无叹道:“芳华!要不要我亲自和燕王谈一谈。”
虚若无皱眉道:“你真的说了三天内可杀死连宽,这事连我都不是那么有把握,一来因他整天和蓝玉秤不离铊,就算他泡妓院,也有蓝玉的铁卫贴身保护,蒙人在未与蓝玉勾通前,曾刺杀过他十多次都无一成功。”
虚夜月吃了一惊,收止了哭泣,事实上她早哭得没有眼泪了,幽幽道:“二哥!月儿知错了。”
荆城冷笑道:“正是这样,还要尽快来,因为每一天的惩罚都不同;第一天被擒者,要斩一只尾指,第二天是一条手臂,第三天则是一条腿。”接着舒展四肢道:“有机会动动手脚,想起便令人兴奋。”
荆城冷尚未踏进月榭,已在堤上兴奋叫道:“月儿!看谁来了!”
虚夜月“噗嗤”一笑,所有凄悲立时让位,欢喜地搂着他的脖子,还亲了他的嘴,娇笑道:“是否在尝过花舫的滋味后,想月儿再准你去享受哩!就算月儿不阻你,庄青霜和诗姊肯容许你常去花天酒地吗?傻蛋!”
鬼王虚若无喝出去道:“整晚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贤婿你把这妮子带到我听不到她哭声的地方,弄笑了她后,才带她回来看虚某表演一下书法的精妙。”
韩柏想起朱元璋吩咐他做的三件事,知道若不说出来,鬼王或会怪自己不够坦诚相报,忙说了出来,并特别强调朱元璋不想鬼王府牵涉其中。
沙天放“呵呵”笑道:“霜儿不要再气你爹了,哈!想不到年怜丹想害韩柏,反帮了他一个大忙。”
月儿见到碧天雁,欢呼一声,奔到他旁,凑到他耳旁说话。
韩柏道:“我看是湖畔宾馆内本使房间那张床吧!虚小姐能忘记那晚和我定情交欢吗?”
乾虹青略挪开了身体,柔情万缕道:“帮主不用自责,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空乏其身,才能人所不能。只要能从失败上卓然傲立,方可对得住死去的兄弟。”
虚夜月开始有点明白他在玩把戏,坐直娇躯,细看了他一会后,嫣然一笑道:“原来你根本没有恼月儿。嘿!你临走时说那番话和表现出来的气度,真是迷死月儿了。嘻!什么是她们的自由,也是你的本事──什么小弟甘拜下风,月儿想起来都要喝釆呢。”
韩柏讶道:“你犯了什么错?”
庄青霜跺脚道:“谁有闲去妒忌虚夜月!”
听到他的声音,白芳华终忍不住抬头望往窗外,刚看到韩柏拦腰抱起虚夜月,转瞬去远,芳心不由涌起一阵自悲自苦。
虚夜月催道:“走吧!爹的事你管不着!”
沙天放打圆场道:“霜儿也知爹和我们如何疼你,所有事都为你着想,韩柏这人身具魔种,摆明是邪道人物,现在皇上护着他,只是因他有利用价值,霜儿乃名门之后,实不宜与他缠在一起。”
庄节强忍着怒火,道:“霜儿何时连爹的话都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