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远处银光闪动。
七夫人俏脸一冷,纤手扬起。
韩柏一呆道:“原来你躲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拳打脚踢。”
韩柏道:“那真是丢人丢到底了,堂堂盗王竟给人利用了来过关,藉你制造混乱乘机走了。”
范良极亦大感不是滋味,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的捱揍功顶管用呢,连于抚云名震京城的摧心掌亦捱得住。”
她一瞬不离盯着韩柏,好一会后才叹了一口气道:“唉!你就是那韩柏了,我太痴心妄想了,还希望只是谣传,那负心汉只是放出烟幕装死避祸。”
韩柏听她自称“奴家”时,神色温柔,眼中掠过缅怀的神色,心痒起来,连鬼王都忘了,移前两步,眼神深注道:“相信我吧!赤老是深爱着你的,那正是我现在的感受,绝不骗人,嘿!可以亲个嘴了吗?”
岂知其中一只特别勇猛,疾扑而上,一口噬在他的屁股处。
韩柏想不到自己布起的护胸神功后,仍被她的掌力似势如破竹般切入,骇然下往后跃退,还在凌空的当儿,一口鲜血已狂喷而出,眼看心脉不保,丹田一热,一股真气狂涌而起,与七夫人的真气在心脉相遇。
一挽剑诀,俏脸平静下来。
韩柏大惊看去。
到了山脚处的密林里,惊魂甫定,才发觉头脸身体全是冷汗。
七夫人眼中现出意乱神迷的神色,旋又清醒过来,瞪着他道:“你若敢碰我一个指头,我立刻告诉鬼王,他杀人绝不会手软的。”
韩柏正胡思乱想间,闻言吓了一跳,失声道:“什么?”
韩柏抚着脸蛋叹道:“都是你弄出来的混账。你看!脸上多了这个女人的掌印,明天怎有颜脸去见朱元璋和满朝文武百官。若鬼王认出这是他夫人的杰作,不知会怎么想哩!”
她特别引人是那对乌黑的眸子,有种凄然的秀美容颜,予人一种无限沧柔和饱历世情的感觉。
来者原来是不知溜到那里去逍遥快活的范良极。
韩柏清醒过来,呆了半晌,心中大奇,为何自己竟冲口叫出了她的小名来,难道他老人家所谓的魔种,只是他的阴魂附在自己身上,见了旧情人,便忍不住要出声。但想想又觉不像,自己全无一般鬼魂附身的感觉。
嘿!
韩柏一手搓揉着胸口,另一手拭去嘴角的血污,苦笑道:“你还未打第二掌,我怎能做鬼。”
恶犬吠叫窜奔之声在房舍响起,夹杂着大声吆喝,整个本来阴阴沉沉的大地顿时充满了肃杀紧张的意味。
噢!
韩柏凄然笑道:“但愿我能分得清楚,我还要回家睡觉,你那一掌能否再过两天才打我。”想起刚才地那一掌的厉害,连捱打功亦受不了,幸好魔种有自发的抗力,否则早已一命呜呼,禁不住打起退堂鼓来。
当日他魔种刚成时,脑海曾浮现赤尊信生前的记忆片断,其中特别清楚的一张脸孔,就是眼前这动人心弦,风情无限的美女。
这楚楚动人,迷人之致的美女一身素绿的衣裳,外披黑色披风,背插长剑,头结宫髻,气度高贵雍容。
若能代赤尊信好好“安慰”她,岂非天大美事。
韩柏愕然道:“不是你找他动手以制造混乱吗?”
七夫人呆了一呆,退后两步,愕然道:“看来你还是韩柏多了一点,赤尊信怎会学你那样撒赖。”
自己可才是第二次见到她啊。
韩柏心中泛起胜利的感觉,因为这七夫人的武功比自己只高不低,却要去求鬼王收抬自己,摆明她自己下不了手,甚至感到很难抗拒他这具有赤尊信魔种的人。
韩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问道:“为何你会和那灰衣人动起手来,那家伙似有两下子,你占不到什么便宜吧!愈见得多人,愈觉你这老小子的功夫稀松平常,看来还是找浪大侠回来,让他保护我们。”
七夫人颤声道:“你究竟是赤尊信还是韩柏?”
掌力轻吐,韩柏闷哼一声,飞跌开去。
一股沛然莫测的阴柔之力,透胸而入,直贯心脉。
由于角度恰当,纵使韩柏避开,亦不虞射中后方追来的虚夜月。
感受强烈的原因是他心深处涌起一种非常浓烈的情绪和熟悉的感觉,冲动得差点要把对方拥入怀里,恣意爱怜。
胸口一震,再喷出另一口鲜血,才“蓬”一声跌个四脚朝天。
“啪!”
韩柏唤了声娘后,提气上冲。
好一会后,她缓缓转身。
一位风韵迷人的少妇,幽灵般盈立眼前。
七夫人娇躯剧震,继而长剑“当啷”坠地,往后退去,俏脸煞白,捧着胸口道:“尊信!是你吗?”
韩柏若要闪避或还招,尽管事起突然,仍来得及,不过话已出口,兼之自恃捱打奇功了得,默运玄功,挺胸受掌。
一把幽幽的女声在身后低声道:“你是谁?和赤尊信是何关系?”
这不就是刚才在远处看他那鬼王的七夫人吗?
三名银衣铁卫,现身前方屋脊处,弩弓机括声响处,三枝弩箭品字形激射而至。
原来七夫人刚才一掌,输入了一道珍贵无比的内气,使他伤势痊愈了大半。
七夫人厉叫一声,忽地飘前,一掌往他胸口印来。
她心情显然矛盾之极,否则不会既打定主意要取韩柏之命,又斤斤计较韩柏坦然受掌。
韩柏展开身法,全力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