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多加了个“真的”二字,这样,哪怕是祝莪之前问过一遍,也不会暴露。
不远处的陈易笑着回道:
“我有办法给她,自然也有办法收回,这些事,我来操心便是,你不要多想,回去南疆后安心养好,候着到时孩子出世。”
秦青洛微微一怔,但旋即反应过来。
祝姨怀有身孕,而在他眼里,自己便是祝莪,自然是要安心养胎。
秦青洛轻声一叹道:
“我只怕她再来一回,她的事,我除了官人之外,便最为记挂在心。”
陈易自然知道祝莪有多在乎秦青洛,哪怕乔装易容,也止不住的真情流露。
他也不介意多谈一些那女王爷,把椅子拉近了些。
烛光下,银簪子微微烁着光。
“祝姨。”陈易温柔地喊了一声。
秦青洛泛起了鸡皮疙瘩,却又止住,柔柔应了一声:
“官人。”
“她今日走火入魔,说到底,都是我的错。”陈易叹了一声,苦笑道:“我是不是不该对她这么好?”
女王爷听在耳内,故作忧心地反问道:
“官人这样对她,是为了什么?她重聚武意,只怕要对你不利。”
陈易平淡道:
“我不怕。”
秦青洛敛起蛇瞳,稍带冷意道:
“为何不怕?”
话音刚落,她便见陈易微微错愕地看了自己一眼,随机应变地笑道:
“…官人被吓着了?”
陈易失笑了一下,温柔道:
“就差一点。”
“那官人为什么不怕?”
“我自有办法。”
“折辱她?”秦青洛顺势一问。
陈易闻言,指了指自己轻声道:
“我像这样的人吗?”
“谁说不像?”这是秦青洛这么多话里,最为诚挚的一句。
陈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那你错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不会这样折辱她,而是想教她。”
秦青洛眉宇微凝,指尖抬起又放下,眸中不解。
他真的在教她?
陈易低着头,秦青洛看不清他面上的容颜,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其实我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要走了,忽然间就有些…舍不得。”
蛇瞳微缩,她不可思议地呢喃道:“…舍不得?”
陈易柔声带着愧意道:“你知道,比起你,我其实更在乎秦青洛一些。”
秦青洛错愕了,面色却微微镇静下来。
她学着祝莪般嗔怪道:“官人着迷色相啊。”
“可能是吧,毕竟王爷比你要好看些,若非骨架高大,定是绝色。”陈易顿了顿,有些惋惜道:“只可惜,骨架高大胜男子,在我眼里,就不是绝色了。”
秦青洛微微拧眉,却不动声色地顺势问:
“那她不是绝色,又是什么?”
“绝色中的绝色。”陈易想都没想,继续道:“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惯来以安南王身份示人的秦青洛,此时此刻又滞了一滞。
寻常人说她丰神骏茂、惊才风逸,这些都不过是夸赞男子的成语,被当作女子夸赞,自十五岁后,倒真是少有。
让她都有些不适应。
陈易见她稍有失神,便适时宽慰道:
“祝姨,你也好看得紧,哪怕是在我所认识的女子之中,比你好看的也不超过两手之数。”
秦青洛缓过神来,垂起眼眸,佯装哀伤一问: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忍骗你。”陈易柔声道,“她真是独一无二。”
刚刚缓过来的秦青洛,又有些许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