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咋舌道:“我的老天爷,这么大的地方,如何在食物上保持供应?”
如果受不住她媚术的诱惑,失陷在她的情网里,龙鹰不但没法完成任务,魔功亦要大幅减退。苦笑道:“那只好待夫人日后到外面玩儿时,下属再约会夫人。”
风帆在内陆河不住深进,两边是延展的原始森林,各种熟悉的气味钻入龙鹰的鼻孔去,令他似回到荒谷石屋的往昔。
此女身穿花边衣裳,右衽宽长,领边和袖口有圆圈纹,胸襟绣有紫色的花纹图案,最有特色是将上衣的一角拉到腰部用腰带扎紧,与镶边的宽大黄色禈子形成色彩协调,花纹对称,令她更是风姿绰约。
大江联的总坛,并不是在湖内某一岛屿上,而是密藏在洞庭湖平畴万顷、沃野千里的湖滨平原某一有礁石急滩作天然屏障,又有支河可达的秘处。
湘夫人随口介绍道:“总坛的建筑,可大分为一堡、两垒、三城、六镇和八阁。”
猝不及防下,龙鹰差点哑口无言。
湘夫人来到龙鹰身边,探出纤美的玉手,轻挽他臂膀,在他耳边道:“轻舟随妾身来。”
可是同时他超然于肉|欲的层次之外,以晶莹剔透的灵觉,默默留神于风帆外的世界。
她不仅美,还有种奇异的媚力。
湘夫人道:“这方面由六镇之一的内事镇负责,沃野配合大小河湖,加上洞庭湖无限的支持,我们不但可自给自足,还可以囤积粮食,以供不时之需。”
马车往右转,尽处隐见一座堡垒式的建筑物,有坚固的高墙,气势雄浑。
龙鹰尴尬的道:“夫人不可以说得婉转些吗?”
龙鹰打蛇随棍上,道:“只要宁香主的心是向着我,下属怎会不理会你?”心叫抱歉,对她是用上了爱情手段,令她不会将心底对自己的疑惑,如实上报。
河道尽处是个不规则形状、宽逾三里的湖泊,藏在莽莽林木中,湖湾曲折多变,十多条河溪从四面八方蜿蜒而来,注入这低洼处的湖泊。湖湾遍置木构码头,龙鹰走出船舱,首先看到的就是环布湖周二十多艘小型战船冒出林木之上的小截桅帆。
刹那间他明白过来了。
龙鹰立被逼在下风。
龙鹰暗吃一惊,苦忍着被她在耳边呼气的逗引力。道:“我的娘!何时可和夫人共赴巫山呢?只有在那个时候,下属方敢唤夫人做君碧。”
湘夫人道:“妾身正是今次行动的负责人,你们的荣辱,也是妾身的荣辱。轻舟请登车。”
湘夫人道:“有些事不宜由妾身解答,不过有关妾身的事,妾身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马车开出,沿车马道朝东走。
在康康和惠子的伺候下,他不用动半个指头的穿好衣服。晨光从窗隙和两端竹帘透进来,三女重新在他对面坐好,三双美目仍未尽褪一夜狂欢后的火热,水汪汪的,脸颊尚隐见酡红的动人颜色。
远方是环绕整个河湖区,高耸天际、如屏如障的石山群,山势巍峨,怪石嶙峋,巉崖峭壁,可望而不可即,是天然的护墙,即使孙武复生,仍难从陆路攻陷此坛。
以千计的房舍,分布在湖岸各处,以南北两方的房舍最密集。河道入口处筑有两座石楼,高起达三丈,紧扼通往洞庭湖的出入之道。
在似是丰足圆满的心态里,他首次对假冒范轻舟生出悔意,意识到不论他如何硬起心肠,仍会不自禁对身边的人事生出怜悯和感情,便像正婉转承欢的三个美女。这并非对与错、善或恶的问题,只因各为其主。罪魁祸首是高高在上策动战争和侵略的人。这个想法令他感到痛苦,可是现在已没法走回头路,只能坚持下去。
从与此女四目交投开始,两人已展开秘而不宣的男女攻防战,湘夫人仗的是超凡绝世的媚功妙术,他仗的却是魔种,斗的是看谁能俘虏对方的心。胜负虽没有明显的界线,但在某种特殊的形势,却能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今次轮到湘夫人向他靠过来,挤着他肩膀道:“轻舟心里最好有个准备,这三个月妾身是你的严师,会教晓你窃夺女儿家身心的技巧手段。时间无多,妾身不但说话坦白直接,还会赏罚分明。当然!你也要对妾身坦白。”
她只是随便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已完全吸引了龙鹰的心神,感觉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风韵,不单耐看,且是愈看愈着迷。如此引人入胜的女人,确属奇品。
龙鹰看着窗外的景色,听着她悦耳的声音,以及句与句间温柔如枕的呼吸,仿似在湖面漾出水纹的轻风,反应道:“竟然有堡有垒,真没想到。”
虽然未能看到船外的环境,他已嗅到梨花、山茶、熏衣草、晚香玉、茉莉花、玉兰、桂花、香樟等各类香气,大多是需经人工栽培的花木,从而推知进入了总坛的范围。
湘夫人移开俏脸,招人爱怜的秀长美目一眨一眨的,美丽和媚术完美结合在一起的玉容散发着动人的光华,曲线玲珑的胸脯轻柔地起伏,露出开玩笑般的神情,轻描淡写的道:“在总坛,妾身从未曾和任何人上过榻子。”
龙鹰道:“既有内事镇,当然有外事镇,又是负责什么呢?”
龙鹰差点忘掉追随身后下船的三女,心中奇怪,她虽然天生丽质,身段修美匀称,任何一方面“美女”的形容均可当之无愧,但亦没理由在一瞥下已像干布吸水般摄着自己的心神,究竟是因她仪态万千?还是楚楚动人的体态?
龙鹰耸肩道:“怎么香?怎及得上夫人的幽香,非是香料的作用,而是发自夫人动人的肉体,想想已教小弟遐想联翩。哈!”
龙鹰坐直身体。离开她香肩后,竟生出失落的感觉,不由暗骂自己没用,偏又毫无办法,此女实在太厉害了。
花简宁儿显然对他戒心大减,白他一眼道:“最怕你来到这里后,应接不暇,忘掉人家。”
三女应命去了。
在船舱内半封闭的小天地里,爱欲横流,男欢女爱的炽热情火熊熊烈烧,忘掉一切,颠倒迷失。
湘夫人将他在车门前拉停,喜孜孜的道:“轻舟的表现非常出色。你还是首个第一次见面便胆敢调戏妾身的人,令妾身终于看到些微的希望。”
花简宁儿白他一眼,轻轻道:“快到哩!”
此女不但是顶尖儿的高手,还是在媚术上宗师级的超卓人物,比起她,太平公主的师父三真妙子确是差远了。
此女不论如何一本正经的说话,总有某种难以形容,蕴含在骨子里的狐媚之态,令人心痒难熬,偏又感到她有着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更怕冒犯她会带来不测之祸。
康康和惠子“咭咭”娇笑,春色盈目,花简宁儿则俏险生霞,嗔道:“还敢说,你是故意挑弄我,荒淫无道,船走多久,荒唐多久,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
湘夫人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龙鹰,笑意似从内心倾洒出来,炽热真诚,且是情意绵绵。轻柔的回应三女道:“范爷交给妾身款接。辛苦宁儿哩!先回家好好休息。康康和惠子返家去,做好家居的准备工夫。”
花简宁儿、康康和惠子齐向女子施礼,口呼湘夫人,向她请安问好。
龙鹰凑到她耳边道:“夫人高估小弟哩!只因刚才坐船时,忍不住在舱内胡天胡地,泄了欲|火,现时是疲不能兴,夫人明白哩!”
不知是否陷进被动,龙鹰立即感到她魅力剧增,端丽的花容即使在静态里亦登时生动活泼起来,惊人地吸引着他,撩人情欲,更感到世上最动人的事情,是和她一起钻进香洁的被窝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