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和小娇正是胖公公的两个贴身爱婢,备受这个权倾宫廷的太监大头子疼爱,还为她们的终身幸福多次要求龙鹰接收两女,后龙鹰终于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他们转送予品格俱佳的觅难天。今次是游山玩水,所以胖公公亦带她们一起来。两婢可能还是首次离开神都,都开心得要命。
人雅脱出他怀抱,急道:“还不行呵!人家受托有事上来问夫君大人呵!”
虽然胖公公急于知道他的情况,可是要到第二天的晚上,他们才有密话的机会。
人雅道:“是受小慧和小娇之托,她们想多知道点有关未来主子的事。”
胖公公道:“可以怎样压制她呢?她将会与李显和韦氏浑为一体,在暗里推动他们。压制她相等于压制李显,使李显没法登上皇座。他奶奶的,李显今次是强势回朝,依法规可成立自己的官署,如若个小朝廷,他的登位更是大势所趋,与你关系密切的重臣大将,比如国老、张柬之、娄师德等将全站在李显的一边,那时你选择圣上还是他们呢?”
胖公公解释道:“大唐之所以能出现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盛世,是因建基于坚实的律法,即使以明空威权之大,要杀一个人,亦必有律法做依据,推事院就是这么来的,否则来俊臣那群酷吏怎能小鬼升城隍?他们的工作便是为圣上想杀的人罗织罪名。现在妲玛有功无过,想杀她是难之又难,反令人以为我们‘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针对的是李显。”
“谁胜呢?”
龙鹰道:“她仍不肯信任我吗?”
胖公公提醒道:“记得留下所有可显露你身分的东西,特别是丑面具,还要收拾心情,重新提高警觉性。”
龙鹰当然没法答他。
胖公公拍拍他肩头道:“此事待公公好好想一想,你的女人来找夫君大人哩!”
龙鹰听得倒抽一口凉气,一个明空,加上胖公公,可颠覆威势如太阳君临大地的大唐朝。现在则是妲玛加上大江联,可对大周朝造成怎样的破坏。
人雅笑逐颜开道:“仙儿说游扬州后,还要游苏杭,是不是真的呢?”
狄藕仙伏入他怀里去,娇嗲的道:“百次千次了,还说什么洞房?”
龙鹰问道:“他们回神都了吗?”
胖公公问道:“假设你是圣上,听到我们的猜测后,会如何反应?”
胖公公苦笑道:“这是我圣门中人的通病,宁愿信任外人,也不肯相信本门的人。明空对我有戒心,我对法明有戒心,反之亦然,互相疑忌。幸好你可算是半个外人。”
龙鹰道:“这方面我也想到了。可是告诉圣上我们的想法,让她心里有个警觉,该是有利无害。”
胖公公道:“因为公公是天生辛苦命,一天不晓得神都的事,那一晚会没法入睡。哈!我们并没有看错妲玛,只是低估了她。这是个最能发挥影响力的身分。”
龙鹰正容道:“小魔女狄大姐一开金口,此事已成定局,小小的一个龙鹰哪敢反对?”
龙鹰道:“我想带她们到高原去,与美修娜芙母子一起生活。”
胖公公又皱眉道:“怎会忽然钻出个如此厉害的女人出来?”
龙鹰吃惊道:“公公为何要想这么久?”
龙鹰心忖姜确是老的辣,特别是老谋深算的胖公公。
龙鹰道:“着她们放心,此人名觅难天,乃吐火罗第一高手,像为夫般高大英俊,风趣却懂得无礼。哈!更是我的兄弟,定会珍惜她们。”
胖公公仰望夜空,道:“你和法明走后的正午,明空唤了我去见她,因收到宗楚客的急信,公公当时已感到很不妥当,怎会这么巧?圣上却非常高兴,因为妲玛向宗楚客揭破灭门惨案是大明尊教的嫁祸之计,使她洗脱嫌疑。那时怎想得到这么多?”
龙鹰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敌舟,迎上逆流而来的大楼船,放哨者是飞骑御卫的兄弟,忙将他接上甲板去。
胖公公道:“很简单,乌素等和大明尊教的人,在鄂州呆等了多久?”
展开脚法,返舱去也。
胖公公叹道:“这是个最烫手的热山芋。不让圣上知道不成,让她晓得又是不堪想象。”
龙鹰另一只手已开始侵袭狄藕仙动人的魔躯,令她双颊泛赤,垂首不能说话。讶道:“受何人之托?”
稍顿续道:“圣上现在最害怕的事,是你背叛她,又或离开她,她会承受不起。”
在阵阵从舱厅传下来的笑骂声中,龙鹰在船尾向胖公公详述到襄阳的事,和在鄂州遇上乌素的情况,最后道:“乌素六人潜入中土,在大江联的接应下,从水路直抵鄂州,仍对要执行的任务一无所知,由此可见整个刺杀行动,该是由大江联一手策划,默啜只是负责支持和派遣高手。”
龙鹰心迷神醉,生活最迷人处,正是这些无关痛痒的琐事,亦可变成无穷的乐趣。看着两大绝色,在眼前如盛放奇花般争妍斗丽,心痒起来,道:“这处人多耳杂,让我们回新房再聊个痛快。”
胖公公皱眉道:“法明不是从检验独孤善明惨案的死者,发现下手者有来自天竺的凶徒吗?”
那种有力难施的感觉,令人沮丧。纵然打赢无数胜仗,也似及不上这个命中自己要害的杀着。
狄藕仙喃喃道:“风趣却懂得无礼,自称高大英俊,耗子掉落天秤,自己赞自己,想笑死仙儿吗?”
胖公公道:“就要看她对李显和韦氏的影响。千万不要低估小可汗,更不要小看妲玛,如此计是妲玛想出来的,她的本领可比得上圣上。”
人雅笑嘻嘻道:“仙儿比仙姐好听嘛!”
龙鹰只好自认对政治无知,不解道:“为何如此进退两难呢?”
龙鹰道:“就是有关妲玛夫人的事。”
胖公公道:“乌素等又会得到什么报酬?”
龙鹰道:“法明将告诉圣上的责任,交给我们。”
胖公公沉吟道:“这么看,默啜这个由大江联一手策划出来的行动,筹谋已久,而我们则是仓卒应变,不单陷于被动,且是任人摆布,故而阴沟里翻船,吃了个哑巴亏,且明明晓得中了敌人的计中之计,仍难以扭转过来。”
众女闻声从船舱涌出,将他团团围着,雀跃不已。还有久违了的举举和她为令羽生的儿子和女儿。举举虽洗尽铅华,仍是那么艳光四射,可见与令羽是如何恩爱开心。
以胖公公一向的行事作风,未到事成,理该不会向两婢透露,现在竟破例这么做,可见他的心的确软了,亦可能他并不看好自己的未来。
背后传来胖公公的声音,号令立即掉头往扬州去。
人雅欢呼一声,报喜去了。
龙鹰道:“明白!我有个想法,不知可否行得通。”
小魔女和人雅的威力,合起来真不是说笑的。丽丽、秀清和青枝则以她们为重心,筑起龙家的雏形、桃源福地,迷得龙鹰不知人间何世。
众女一阵欢呼,拥他进舱。
龙鹰终告头痛,说不出话来。
狄藕仙抛他个媚眼,咬着他耳朵道:“给你坏个痛快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