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女背着众人鼓掌道:“真精采,第一天到江湖来行走,便听到江湖的场面话。”
龙鹰笑嘻嘻道:“只要我和青枝在这房间内欢好,小魔女大姐则独自回房,装模作样的上床休息,以胎息呼吸,剑藏被内,只要能刺中那家伙一剑,便大功告成。”
说毕,风过庭道:“万爷要过庭向鹰爷传一句话。”
白溪镇虽经历了数百年的沧桑风雨,仍是原貌未改,保留着魏晋时期的寨墙、亭榭、祠庙和满布全镇、高耸入天的古柏树。
龙鹰拥着青枝,侧躺床上,两脸相对,四目交投。
小魔女摇曳生姿来到她身前,指着她鼻尖道:“死丫头。你已给男人碰过了,以后再不准自称黄花闺女。”
小魔女毫无愧色,挽着他臂膀,笑吟吟道:“半个静斋传人,半个黄花闺女,我这条算甚么命?嘻嘻!”
风过庭依图详细解释,龙鹰不到片刻即将地形图牢记心中。
龙鹰的计划简单有效。
另一个似是众人头目的胡须大汉道:“我们是黄河帮的人,有要事赶着去办,若兄台不还我们一个公道,勿要怪我们不讲江湖规矩。”
龙鹰笑道:“大混蛋有机会说吗?”
龙鹰道:“一定不会有事。现在她刚弄熄油灯,脱掉外衣,拿着剑钻入被窝睡觉。她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监察下。四周若有甚么风吹草动,我还可以先一步通知她。”
众汉如斗败公鸡般溜掉。
众汉全体色变。
道:“我们很快可见到她。”
龙鹰听着她们的对答,像一阵阵春风般轻柔地拂吹着他,心神皆醉,亦深深感受着她们间情如姐妹,没有隐瞒的主婢之情。
众人的目光不由落到龙鹰身上,只要曾到江湖混过的,便知他不是等闲之辈,一时更不敢动武。
小魔女道:“行程由你作主,睡觉则听本姑娘的安排,今晚不准你踏足我们的房间半步。”
龙鹰离床来到窗边,往外窥看,道:“弄熄油灯。”
参师禅自以为是的最大优势,就是以为龙鹰不晓得他暗蹑在后,图谋不轨。不论参师禅如何自负,对龙鹰当然非常顾忌,否则早已动手。
小魔女狠骂道:“不用我保护你了吗?过桥抽板,现在只懂讨鹰爷的欢心。”
点了小菜后,小魔女兴奋的道:“下一站是哪个乡镇?”
青枝落在下风,踩脚嗔道:“人家不依呵!小姐和鹰爷连手来欺负人家。”
龙鹰心叫惭愧。自己的确很少想起她,不是爱她不够深,而是闵玄清予人特立独行的印象,男女之事于她只是浮光掠影,过眼烟云。
见到风过庭瞪视他,举手投降道:“罢了!叫万爷放心,小弟绝不会行差踏错。”
青枝骇然道:“会发生甚么事?”
龙鹰挨往椅背,两手放在脑后作枕,摆出隔岸观火的姿态。若说横行霸道,谁及得上在神都恶惯了的小魔女?
龙鹰心舒神畅的道:“我们会在路上遇上的敌人,可分两方面来说,哈!先说这个来自塞外的家伙,外号‘夺帅’,叫参师禅,独来独往,最爱采花,能于千军万马中取敌帅首级易似探囊取物。老子刚击败孙万荣,便被他偷袭过一次。那极可能是他首度夺帅失手。还以为他会安分守己的留在塞外,岂知他竟一直跟到神都来。今早我们甫离开神都,老子曾感应到他,但一闪即逝。刚才我们离开食馆,我生出感应。最微妙的是,在塞外他偷袭我时,我要到他出手才有感应。但为何今天连续两次,那家伙未出手已被小弟察觉呢?”
青枝反击道:“小姐不是说过,没有鹰爷的保护,老爷绝不准我们到西都去吗?”
龙鹰心忖这虽是小女孩间的玩意,却清楚表明她们情如姐妹的主婢关系。
龙鹰晓得她动武在即,笑着道:“朋友不要诓老子了。你们既非黄河帮的人,今天也不是凑巧遇上。立即给老子滚,否则我保证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白溪镇。”
龙鹰尴尬的放开她,道:“你们两个睡在床上,我为你们守夜。”
小魔女美目生辉,掩嘴笑道:“床这么小,怎睡得下三个人?”
青枝抗议道:“人家是黄花闺女嘛!怎可以陪睡?”
龙鹰大感与娇妻们嬉闹之乐,当然不会真的为青枝宽衣解带,笑道:“今晚当作洞房花烛前的预习,你们两个睡床上,不论听到甚么声音。发生甚么事,倒头大睡便成,不要理会。”
那被小魔女掌了一记耳光的汉子,此时才惊魂甫定,抚着仍火辣辣的脸孔站起来,既惊且怒的道:“朋友高姓大名,属何帮何派?”
青枝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不知是否因想到龙鹰将侵犯她。
龙鹰耸肩洒然道:“仙儿以为自己仍有机会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吗?”
小魔女自己知自己事,立即两边脸蛋刷红,推青枝一把道:“由这丫头代仙儿陪睡,看她明天还敢否说自己是黄花闺女?”
小魔女咋舌道:“世间竟有如此人物?”
龙鹰心中奇怪,在武曌管治下,家家丰衣足食,民风淳朴,所有大小帮会,均约束手下,不敢扰民,怕惹来官府的讨剿,为何会忽然钻出这批看似横行霸道惯了的江湖人物来?
龙鹰揽着她的小蛮腰,忍不住地轻轻抚摸她背臀,嗅吸她兰麝般的芳香,心迷神醉的道:“他刚在远方掠过,他本是一意杀我,但因见到你们,起了色心,故而露出破绽,被我察觉。”
青枝低声劝道:“小姐呵!”
小魔女“噗哧”笑起来,向青枝道:“丫头你去陪他,让本姑娘好好睡一觉。”伸个懒腰道:“昨晚兴奋得差点睡不着。”
小魔女娇媚地瞅龙鹰一眼,差点勾了他的魂魄,讨好他的娇声道:“好吧!一切由鹰爷作主。”
小魔女重重扭了青枝的玉臂一记,找人出气般美目含煞的朝那两桌死盯着她们的江湖汉扫过去,冷哼道:“没见过女人吗?有甚么好看的?信不信本姑娘把你们个个打得像个肿猪头?”
往后移开,坐到床边处,拍拍两边。道:“乖乖的一人坐一边,让老子告诉你们江湖的险恶。”
青枝天真的道:“有鹰爷保护人家,婢子不害怕。”
龙鹰苦恼道:“小弟只预备了一个营账,现在是否该多带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