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庭道:“无姤子该就是这么死的,想想都教人心寒。”
龙鹰道:“我曾分别和两人交过手,莫问常的确厉害,且我尚未有机会试他那对弯月刀。”
胖公公微笑道:“杀了你又如何?”
龙鹰若有所思的道:“今天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是很不好的兆头,我要去见梦蝶。说到刺杀或反刺杀,她会比小弟在行。”
龙鹰道:“我也有这种直觉,请等小弟片刻。”
龙鹰说不出下一句话。
龙鹰头皮发麻,因一点猜不到女帝心中的盘算。更知武曌因胸有成竹,谋定后动,以有心算无心,将自己逼落绝对下风。遂把心一横,和她赌一赌运气。道:“术家常说,每年立春之日,就是运转之时,如果立春之后三个月,魏王能扭转不利形势,小民愿支持圣上任何决定,不作异议。”
龙鹰的心情沉重起来,原来打胜仗竟有这般可怕的后遗症。
龙鹰双目魔芒烁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次如能宰掉莫问常,会大利于我们将来和法明的斗争。他奶奶的,法明和莫问常肯定练就了一套合击之术,可于数招内取任何人的命。”
风过庭苦笑道:“我也希望有这么容易。接着圣上问我,为何鹰爷你会支持李唐宗室?”
胖公公道:“据你的魔种为己有,该不可能,但她现在已得阅《种魔大法》全书,以她博通圣门诸术的识见,姹女大法又被她练至出神入化之境,你敢说她一定没有办法从你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吗?”
风过庭道:“或许稍逊于天师席遥,但不会差多少。”
武曌今天出奇地好脾气和有耐性,道:“如此,旦儿又有哪方面,可令邪帝肯为他效死命呢?”
龙鹰叹道:“不知为何,我总感到不对劲,偏又说不出哪里出岔子。”
风过庭把接天轰托上肩头,与他一道离开甘汤院。
离开大宫监府后,龙鹰本想直接回甘汤院,但心中却不住浮现太平公主的玉容,遂转往陶光园去拜访公主。
胖公公听毕,沉吟道:“明空虽未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地步,却少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去容忍一个人,即使那个人是你,所以必有所恃,且心有定计。哈!她可以瞒过任何人,但怎瞒得过我胖公公?”
风过庭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恐怕圣上废李旦立武承嗣一事,已如箭在弦,势在必发。”
龙鹰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同意道:“当然是一登龙门,声价十倍。默啜说不定为此姻亲关系,改与大周修好。唉!怎么可能呢?”
风过庭洒然笑道:“老兄你真懂揣摩圣意。我告诉圣上。过庭只视万仞雨为并肩作战的伙伴,从不理他政治上的立场。”
武曌的作法绝不寻常,极可能是冲着自己而来,不让他与太平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机会,亦对中宗派造成沉重打击,使太平短期内不能插手干预朝政。
武曌道:“还有其他原因吗?邪帝请坦白说出来。”
胖公公道:“明空厚待默啜的作用,是为武延秀铺路,武承嗣像李旦般,只属过渡性的人物。”
胖公公道:“公公还要静下心来,好好为你的情况想想,到长安前,再来这里见我。”
随即往内院取得接天轰,回来交给风过庭,道:“请为小弟带这宝贝到长安去,有了百变盾,暂时用不着它。”
胖公公取出烟管,装上烟丝,吞云吐雾起来。
武曌返回龙桌坐下,淡淡道:“邪帝勿要忘记你许下的诺言。”
龙鹰一肚子闷气的在他旁坐下,说出太平被幽禁的事。
胖公公道:“明空肯放生法明,此着并不简单,故是要借他之手,压制江湖所有支持李唐宗室的力量,矛头直指端木菱,因为她已成为你和明空间最大的障碍。”
龙鹰道:“圣上如何反应?”
龙鹰心中奇怪,武曌怎可能到此一刻,仍是和颜悦色?苦笑道:“所以小民请圣上多看他一会儿。”
岂知尚未进入陶光园的楼门,被羽林军截着,原来武曌下令,将太平幽禁陶光园内,三个月的期限内不准她踏出陶光园的范围半步,亦不准人探访。
龙鹰针锋相对的道:“杀无姤子算是功还是罪呢?”
龙鹰苦笑道:“所谓内和外,只是比较而言,姓龙的始终是姓龙。”
龙鹰点头道:“公子设想周到,小弟不会辜负公子的好意。”
狄仁杰道:“圣上沉吟不语,好一会后下令结束内廷会议。”
龙鹰道:“她在分化我们。”
龙鹰听得双目魔芒剧盛,点头道:“他奶奶的,老子晓得怎么办了。”
武曌微笑道:“这番话朕听过很多次了,龙先生若再没有其他新意,便让朕来告诉你,当年朕尚未登上帝位,也有人向我说过同一番话,只是他们都无缘看到朕登上帝位后的情况。”
风过庭道:“我是怕你掉命,没人陪在下到西域去,所以送了这宝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