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当然是认为我们中有人见色起歪心,还把随行的人干掉,死无对证。”
龙鹰好奇的问道:“你听到甚么?”
龙鹰已看到第五页,放下宝典,兴致盎然的道:“公公的师尊确是精彩绝伦,原来毒竟可分为活毒、死毒、动毒、静毒和撞毒五大类。我最有把握学晓的是静毒,指的是山草药。住在荒谷小屋那五年,我整天往深山穷谷跑,采集花果草木来果腹,不断试新,也不知中过多少次毒。哈!这本确是宝笈。”
风过庭点头应是。
胖公公道:“我之所以猜她的随从中有人被契丹人收买,是因凝艳召岳中迁去说话,且须岳中迁乖乖合作,方有成事的可能。否则以凝艳的专横,何须征求岳中迁的同意?岳中迁并不反对杀泰娅,只因怕牵连到契丹,令契丹和奚决裂,才显得那么不愿意。”
胖公公沉吟片刻,道:“用毒之最,叫以毒攻毒,用毒来破毒,你想不负少帅寇仲的丑神医之名,必须在这方面下工夫。”
龙鹰最受不住她的诱惑,笑道:“趁有点时间,和我的俏人雅再好一次如何?”
两人从侧门穿出,来到马厩处,雪儿从敞开的马厩跑出来,欢迎龙鹰。
三女端来两盅汤和小吃,道:“公公和夫君趁热喝。”
龙鹰用手指挑起她巧俏的下颔,爱怜的道:“人雅满意眼前的生活吗?”
胖公公眯起眼,道:“告诉公公,那晚你偷听到凝艳向岳中迁说要奸杀泰娅时,她是否信心十足,而岳中迁则大吃一惊?”
胖公公道:“当一个人,在任何一方面都不受节制,可以为所欲为,完全没有责任和后果时,会发生甚么事呢?这正是大唐军对外族的情况,也是在皇宫内的情况。武曌初时并不是现在这样子的。公公远比她心狠手辣,但正因没有节制,她愈来愈变本加厉,到今天公公也得承认比起她是望尘莫及。中土与外族的仇恨正是这么建立起来,到外族势大,便轮到我们受苦,循环不休。此为人性。谁都没法改变。只能诉诸武力,最后仍是个谁强谁弱的问题。”
风过庭道:“很简单,昼伏夜飞,谁看得到它?”
龙鹰道:“难道泰娅的随从中竟有内奸?”
龙鹰惊道:“公公怎可能如此清楚?”
胖公公道:“从这些细微处,可看出你对很多事还是很嫩,你要明白的是人性。太宗之时。唐朝威凌中外,塞外诸族无不臣服。在塞外遍设都护府,对我们汉人当然是好事,但对被管治的外族却是一页又一页的血泪史。”
龙鹰首次对手上的《万毒宝典》生出兴趣,翻开第一页细读起来。顺道将今晚揭破成吉的身分和花秀美的事说出来。
风过庭讶道:“就这么让它自出自入?”
她们去后,胖公公喝着汤道:“这个叫荒原舞的家伙非常有用,千万不要让他过早暴露卧底的身分。”
龙鹰道:“这与人性有甚么关系?”
两人走到院门前,翻上马背,以半速并排而行,好研究应付荒原舞的策略。
龙鹰现出思索的神情。
人雅娇羞的道:“任凭夫君大人处置。”
龙鹰搂着雪儿马头,理所当然的道:“它就像你的神鹰,不惯拘束。是哩!今次北上,如何可令它不那么张扬呢?如此巨鹰,谁都要一见难忘。”
龙鹰道:“甚么争执?”
风过庭叹道:“仞雨告诉我时,我差点不肯相信,如此独特多才的美人儿,竟是可怕的敌人,不过我最终都相信了老兄的判断,撇开感情用事,花秀美确有破绽。她自己亦清楚,所以先奏一曲,目的正是要令我们感情用事。真了不起!”
龙鹰道:“有没有骑马来?”
风过庭道:“约了那个叫荒原舞的家伙见面,仞雨在天津桥等我们。”
人雅激动的献上香吻。
人雅撕下一片馒头,送入他口里,道:“胖公公为甚么对你那么好?”
风过庭见到龙鹰,起立道:“时间无多,边走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