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是有感而发的心底话,她以为龙鹰听不明白,但龙鹰却晓得她为夫报仇的心志已被大幅削弱。
龙鹰腰脊挺起,双目魔芒剧盛,虎视那人道:“因为小弟感应到阁下乃虎跳峡后另一场考验。对吗?”
在江水的摆布舞弄下,双桅船变成了虎跳峡的玩物,仅因龙鹰而得到少许自主权,左摇右斜险象横生下,越过一道又一道的陡坎,以快逾奔马的速度,往前方冲奔而去。
帆船往左岸靠过去,远方隐见一个小码头。
花简宁儿淡淡道:“不是我离开,而是你要离船。岸上有人在等你,见到他后,你将清楚派给你的下一个任务。”
双桅帆回复平衡,原来刚过关出峡。
男子双目一眨不眨的凝望他,从容道:“轻舟站在那里干甚么?还不过来坐下”
船首上翘,回到水面。甲板上的水左右退开,泻往江面。
花简宁儿怒道:“闭嘴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吗?”
龙鹰道:“宁香主要到哪里去呢?不用盘问我吗?”
龙鹰心中大懔,看着此君,竟有当日面对僧王法明的感觉。
船首翘起,就是这刹那光景。船只已被急流带得前航百丈,这回轮到船只往后倾侧,龙鹰将花简宁儿紧挤在舵盘处。
花简宁儿默然不语。
此时已来至水峡中段,形势更趋险恶,悬崖插天,江水不断冲击崖石。又从两边泻下,飞瀑腾空,回旋翻滚,溅起几乎高过船桅的浪花,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电劈雷打的咆哮声。
龙鹰认准江水从一块巨大礁石倒卷而回的狂流,猛扭舵盘。船往左方弯去,卷流撞上船身,险险将船移返正轨,取得难能可贵兼于此刻最急需的平衡。
换上干衣的花简宁儿来到他后方,不知想到甚么俏脸微红的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这么我行我素,我会向上头汇报你。”
看着重现夜空的半边美月,大有重返人世的感觉。
“砰”
“砰”
龙鹰目光投往正不子近的小码头,看到码头上有座凉亭,一个魁梧奇伟的青袍男子独坐亭内,散发着诡秘邪异的气质。
龙鹰从船上跃往码头,凝立不动,目光投往安坐石亭内的高大男子。风帆顺流离开,迅即远去。
龙鹰从横空牧野处晓得塞外诸族最重勇力,男女皆如是。笑道:“香主大姐现在是给老子俘虏了,还轮得到你颐指气使吗?老子闯荡江湖多年,要哪个女人就哪个女人,软的不吃便硬来,香主大姐只有投降驯服的分儿,不信我们走着瞧。”
龙鹰卓立船首,饱赏大江上游美景,河面逐渐开阔,虎跳峡的危崖不住移往后方远处,变成绿野风烟、平川草木,映入河中,其美不胜收处,实非任何丹青可以描拟。
花简宁儿给气得差点疯了,拿掌往他的颈项劈来,却是不含劲道,软弱无力。
花简宁儿娇呼一声,似是禁不起两人间的亲密接触,又或因大自然的威力震骇失声。
船身忽然朝前倾斜,便像往坡底直坠,船速快至令人两耳生风,又如真投往第十八层地狱。一切再不受控制,全由奔流作主,船舵再起不到丝毫作用。
龙鹰潇洒耸肩道:“不要以为我是满脸胡子的粗汉,事实上我最明白娘儿的心……”
双桅船狼狈从入峡后第一个陡坎抛掷坍跌,落进翻腾狂湍的急流去,船首先往前陷下去,江水猛拍船身,水花激溅,龙鹰和花简宁儿衣衫尽湿,颇有沉往江底的可怕感觉。
龙鹰仍极目前方,好整以暇道:“宁香主所指的我行我素,是否指小弟和宁香主亲热的情况呢?我想上头该会体谅我们,男欢女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事呵难道亲嘴吻颈也要照足命令来行事吗?更何况那时我只听到香主的呻|吟声,算甚么娘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