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晴一个踉跄,兵凶战危里也不知他那里受了伤。
喜的是终可以送这二十桶宝贝入堡,忧的是左令权如此重视这二十桶黑水,必须立即作实验,找几个俘虏一试,那便是立即拆穿了红晴的谎话,那时我应否挺身而出,拯救红晴?但在木堡里,我纵多两把魔女刃,也难逃身死的命运。
“咔!”
我叫道:“停下!”和田宗同时跳下马去,三百多名“护送”的战士同时勒马停定。
我最先刺穿那些油桶的那骡车外的地面上已全是黑油,还在不断扩大。
我心中一震,这人的口气,似乎地位比之席祝同只高不低,难道是七大神将之一?只不知他是“光头鬼”左令权,还是“吃人鬼”工冷明?
这样低的角度,看到的只是马脚和人脚,火光闪闪中,车队停在一个广场的中心,离开左方的木框城墙和右方的木框房屋最少有百步之遥,不禁心中叫苦,就算我将二十桶油完全倾出,也绝流不到这么远的地方去。这时更不禁暗恨自己应制些较小的桶,因为像现在高及人胸的大桶,载的又是比水要重得多的黑油,人力是没可能将它们移动的。没有了骡马,确教我煞费思量。
我再杀了两名黑叉人后,跳到空处,才有时间打量自己四周的环境。
左令权暴喝道:“怕了吗?”
直到现在,我还不懂怎样去和“她”交通,在某些特别的情况下,她便会发挥作用,但假若要蓄意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她却毫不反应。
整个木堡陷进地狱般的火海里。
左令权暴喝道:“不要告诉我这黑水是没有用的东西,黑代表的是力量,只有黑夜才能击败和驱走白天,只有它退走了,白天才敢出来,天地就是黑夜强|奸了白天生出来的孽种,净土猪你明白了没有?”
多想无益,唯有收回心神。
红晴几乎是哭着道:“这是魔龙的血,有奇异的魔力……”
这二十桶黑油的重量非常惊人,拖得那三十多头骡子直喷着气。
跟着是桶盖打开的声音,当然是有人将兵器插|进桶内。
一阵沉默,接着是一阵牙关打颤的声音。
“轰!轰!轰!”
若我将所有桶底全部刺穿,眼前的情况便不会是那么精采了。
奇怪得很,不一会我的神智清晰起来,和平时相比,那就像一盆污浊的水,忽地清澈起来,可照见平时反映不到的东西。
我和红晴两人目定口呆,整个空间全是光点火屑。
我觑准一个机会爬出车外,迅速钻入第二辆车的底下。回头望去,后面那车的车底下已一片浓黑,慢慢在车底外渗去。
骡车停了下来,不一会又在移动着。
蹄声在我耳旁骤止。
只见油车处火光冲天而起,直弹上百多尺的上空,火球和黑油雨点般往远处洒去,像把光伞般罩下来。
正要继续尝试,骡车停了下来。
另一人道:“统领!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要弄清楚这黑水的来历和作用。”
众黑叉人纷纷低吼轻呼,以示心中的愤慨。亦有人高呼什么“尧敌”。
大门打开,几十名黑叉人拿着水桶,赶来救火。
我大喝一声,滚出车外,来到几个黑叉人中间,当我跃起时,三个人已中剑倒地。
我心中暗笑,假若他肯和我单打独斗,我现在可以立即现身让他试试能否得偿所愿。
叱叫此起彼落。
外面的人马嘶喊声明显地增多了,可能已抵达了敌人的大本营,只不知这是木堡之内还是之外?
我想不到这小于忽然如此有种,喝道:“振作点!我们定逃得出去,别忘了我是那劳什子圣剑骑士。”
我们便像给一群长着人形的黑色猛兽围着,也难怪这娇生惯养的净土贵族,如此惶恐。
众黑叉鬼齐应道:“将骡车押入堡内!”
附近所有人纷纷倒地。
“咿唉唉!”
我的心卜卜跳动,想不到这么快便和敌方两军主将之一的左令权如此接近,现在只希望他能再谨慎一点,将这批重礼拖返木堡内仔细研究。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不一会我已习惯了内里的黑暗和气闷的感觉。
我没有时间和他解释了。向左令权大喝道:“你不是要为席祝同报仇吗?敢否和本人单打独斗?”
骡车队共有五辆木拖车,每车放了四桶黑油,很快我便如法施为,刺穿了我藏身其下那辆车上四桶黑油的桶底,黑油源源流下。
像第一次我拿着她血战帝国的大军和大元首时,她只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左令权眼中凶光连闪,凝神打量我手上的魔女刃,狂笑道:“好剑!由今天起,这把宝剑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