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离床穿衣,道:“现在我先去找王弘,然后一起由水路到淮月楼去,其它一切便要靠老哥你了。”
燕飞失声道:“什么?”
刘裕道:“我们如何安置陈公公?”
今次谁都想不到连姬别也忍不住加入调侃江文清的行列,哪忍得住笑,爱搞事的高彦和姚猛笑得泪水也流出来,非常辛苦。
一把扮作女声的嗓子,阴阳怪气地接下去道:“你们不知道人家的芳心很乱吗?一时间哪想得到要燕飞传什么话呢?而且那些话怎可以当众说出来?燕飞你真是混蛋。”
刘裕自己也感到怀疑,如果不是处身于这种危机四伏的局势里,自己会否这般苦苦修行。他颇有点当年祖逖闻鸡起舞的感觉,并体会到当时祖逖的心情。祖逖最后失败了,他刘裕的命运又如何呢?什么真命天子,只是无稽之谈,他从来都不信这一套。
刘裕道:“这事仍有办法想吗?”
屠奉三推门而入,道:“是时候了。”
江文清故作考虑的神态,点头道:“这是个整治他的好办法,让我想想。”
燕飞道:“因为我们对将来充满希望,且深信荒人是不会被击倒的。好哩!大小姐有什么话要我向‘他们’说呢?”
屠奉三笑道:“但载他逃走的,肯定是性能最佳的船,怎瞒得过我?”
刘裕感受到他心中的悲痛。
屠奉三欣然道:“如果能先一步找到干归的座驾舟,便着陈公公率人于适当时候先占领此船,那时纵然干归能侥幸脱身,也有陈公公等着伺候他。”
这几天来他和屠奉三、宋悲风天尚未亮便起来练武,和这两个不可多得的对手练刀,令他把新近领悟回来的创新刀法,更是融会贯通,发展出充满个人风格的武道。
屠奉三坐往床沿,仔细打量他,道:“我曾来看过你两次,照我的观测,你体内的真气,已到了练武者梦寐以求‘气随意动,法随心转’的大家境界,小飞的免死金牌真的了不起。”
刘裕道:“不要忘记干归不止有一条船。”
屠奉三道:“暂时我们无从人手,只好再待时机。”
江文清哪招架得来,又气又好笑道:“我不说了。”
刘裕叹道:“陈公公会是个令我们头痛的难题,一个不好,会使司马道子误会我们在离间他们。”
程苍古解围道:“文清想说的确是正事,烦小飞告诉刘爷,二十艘双头船正于凤凰湖的秘密基地全力建造中,可于半年内投入战场,而我们会从大江帮和振荆会中挑选二千人,分批潜入建康。最后则是请刘爷万事小心,好好保重,这样自然可以好好活着。哈……”江文清大发娇嗔道:“古叔你……”众人狂笑声中,燕飞扛着酒坛子,一声“记得哩”,欣然朝东门掠去,迅似轻烟,转眼消失在东门外。
卓狂生道:“今次我们是抱着与边荒集共存亡的决心与敌周旋,战场将是整个边荒,我们会令慕容垂泥足深陷,进退两难。”
慕容战道:“燕飞你放心去吧!荒人团结起来的力量,会出乎慕容垂意料之外,我们会竭尽全力应付眼前的危机。”
呼雷方、慕容战、拓跋仪、程苍古、高彦、红子春、姬别、费二撇、姚猛、方鸿生、阴奇一众人等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江文清望去,后者立即霞飞玉颊,道:“望着我干什么?”
高彦投降道:“是我不对,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年幼无知,一岁……”江文清淡淡道:“闭嘴!”登时打断他的话。
屠奉三道:“我们对陈公公的怀疑,或许只是捕风捉影。”
刘裕讶道:“这么快便两个时辰,真令人难以相信。”
说到“他们”两字,竟加重了语气。
屠奉三叹道:“侯亮生的不幸,令我心里很难过,我认识他的时间很短,接触的机会不多,但和他却非常投缘。他的离世更大大打乱了我对付桓玄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