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喝道:“尔是何人?”
果然一名将军模样者,在十多名府卫簇拥下冲出府门来,目光先落到燕飞身上,最后投往密函,点头道:“果然是燕兄。”
四周一片宁静,月色温柔地洒照长街,只间中有一阵寒风刮过,令人生出肃冷的感觉。司马曜的驾崩,令建康即将面临天翻地覆的遽变,但在此刻似乎是遥不可及的事。
其它府卫人人现出注意的神色,却没有人感到震惊,只是像看疯子般瞧他。
王愉沉吟片刻,似在决定是否该动刀子,然后双手接过密函,低声道:“燕兄名慑天下,当不会节外生枝,另耍手段,可否留驾片刻,待我立即把信呈上王爷,再予燕兄一个答复。”
所以,眼前司马道子一方的当务之急,非是要收拾刘裕,因那会适得其反,在谢玄尸骨未寒的时候,对付等于谢玄闭门的唯一弟子刘裕,只会引起北府兵上下的反感。
想想也感到好笑。
燕飞不用想也知该如何应对,点头道:“我在此代刘裕多谢王爷网开一面,让他可以全心全意尽忠国家。我们可以在哪方面帮王爷的忙呢?”
故意提高声音,是要惊动府内地位较高的将领。
又道:“王兄请令手下儿郎把大门关上,我会留在附近,等待王兄进一步的指示。”
他为燕飞关门后,垂下双手退到最后排的司马道子旁坐下,燕飞则坐在最前排,中间隔着一排空座位。
燕飞想起大江帮和屠奉三,心忖,即使你没此要求,我们也会这么做,点头道:“遵旨!”
又向左右喝道:“还不收起兵器!”
人人瞪大眼睛,盯着他手上的密函,认得确是来自司马元显的亲笔手谕。
其它府卫人人现出注意的神色,却没有人感到震惊,只是像看疯子般瞧他。
另一个想法又在心中升起。
众府卫人人大吃一惊,纷纷拔出兵刃,最接近他的两个反向后急退数步。
燕飞想起大江帮和屠奉三,心忖,即使你没此要求,我们也会这么做,点头道:“遵旨!”
司马道子道:“我绝不会强人所难,这三件事如能做到,都是对我们双方有利的。首先,是不让桓玄的势力以任何方式伸到边荒集去。”
燕飞心中一震,晓得司马道子的几句话,已使刘裕站稳了踏足继承谢玄之路的第一步,消除了军途上的最大障碍。
想动手的两名府卫已来到他前方五、六步处,闻言愕然止步,双目却凶光大盛,显然是认为燕飞在耍弄他们。
燕飞欣然道:“王兄很明白事理,关于此信,愈少人知道愈好,特别是菇千秋,王兄该明白我的意思。”
燕飞立即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从暗巷掠出,闪入刚敞开的车厢。
马车绕着琅琊王府缓走着,值此夜深人静之时,蹄起蹄落,份外有种说不出来的气氛,特别是车内谈话的两人,一为边荒名震天下的剑手,一是目前建康最有权势的人,双方关系错综复杂,可敌可友。
果然一名将军模样者,在十多名府卫簇拥下冲出府门来,目光先落到燕飞身上,最后投往密函,点头道:“果然是燕兄。”
司马道子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欣然道:“为表示我的诚意,我将撤去对令友刘裕的追杀令,只要他安份守己,我们父子可以完全不计较与他的嫌隙,他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在北府兵内效力。”
燕飞微笑道:“我们只是希望流落建康的兄弟姊妹,可以安然归家,全无与王爷作对的用心,请王爷见谅。”
燕飞真心的答道:“只是侥幸吧!”
府卫们全都一头雾水,却不得不还剑鞘内。
燕飞也听过王愉之名,是建康军中著名大将,甚得司马道子倚重,本身是建康世族。压低声音道:“我是为元显公子送信来的,此信关系重大,王爷看后便晓得详情,可是,此信只能让王爷一人过目,且不可漏出任何风声。
说罢转身去了。
燕飞心忖,对方确是做大事的人,明白到在现今的情况下,硬要与他们荒人对着干,是极为愚蠢的事。只要荒人能收复边荒集,保持边荒集的无法无天,不让桓玄的魔爪探进边荒集去,才是他司马道子的利益所在。
略一沉吟,道:“这方面王爷须予我一点时间,好与荒人商量,照我看,该没有大问题。”
司马道子冷静的道:“燕兄能礼待犬子,本王非常欣赏。”
现在谢玄已去,可是司马道子眉宇间的忧色,仍缠绕不褪,显然是因司马曜之死而阵脚大乱,亦担心爱儿安危。
想动手的两名府卫已来到他前方五、六步处,闻言愕然止步,双目却凶光大盛,显然是认为燕飞在耍弄他们。
接着沉声道:“第三件事是,我希望能和边荒集公平交易,你们要战船我给你战船,我们要的只是上等战马。”
他更是心中明白,陈公公说这番话,并不如表面上赞赏他两句般的简单,而是向司马道子暗示,即使两人连手,仍没有生擒他燕飞的把握。
琅琊王府在内城之东靠近皇宫处,居于此区者,均是王族中的显贵,其中又以琅琊王府规模最大,富丽堂皇,高墙内宅舍连绵,主从分明,于宅舍间设置园林,山石花木交相辉映,绿化了庭院,为王府添上浓郁幽深的况味。
司马道子又再微一领首,似漫不经意的道:“燕兄怎样看桓玄这个人呢?”
燕飞道:“王爷请赐示。”
欣然道:“多谢王爷!”
燕飞从他们的神态判断出,这批府卫因地位低微,并不晓得司马元显被他们掳去的事。只以为他是来胡混的疯子。对司马道子来说,这种事自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没有了刘裕的问题,边荒集与司马道子的距离顿时拉近了。
燕飞从他们的神态判断出,这批府卫因地位低微,并不晓得司马元显被他们掳去的事。只以为他是来胡混的疯子。对司马道子来说,这种事自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他当然不会盲目相信司马道子会转而善待刘裕,而是司马道子发觉最大的威胁并非来自北府兵,而是桓玄或孙恩。刘裕虽然是谢玄挑选的继承人,不过对司马道子来说,只属一种谣传,是北府兵因失去明帅后的心理补偿和憧憬,一天刘牢之或何谦当权,刘裕仍是无足轻重。
司马道子又再微一领首,似漫不经意的道:“燕兄怎样看桓玄这个人呢?”
陈公公终于开腔,以他带点阴阳怪气的沉哑声音,道:“我还以为竺法庆的“十住大乘功”是浪得虚名,直至今夜见到燕兄弟,方知事实刚好相反。燕兄弟身负的先天真气,我尚是首次遇上,秘不可测。”
燕飞心中暗赞,这叫拿得起放得下,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敌人。弥勒教现对司马道子已失去利用的价值,如仍和尼惠晖纠缠不清,只会令佛门和建康的世家大族加深反感。际此非常时期,当然凡是不利稳定的事,均不可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