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和刚回来的燕飞坐在箱阵顶说话,其他人包括庞义和高彦,均酣然入睡。因有刘裕此力能击伤任遥的高手在站岗守卫,人人放心倒头大睡。
刘裕一呆道:“这看法新鲜有趣,汉帮的真正主事者竟是程苍古。嘿!世上真有必胜的赌术吗?你敢否包保自己不会出错。”
燕飞苦笑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好奇,别人想的事也要寻根究底?”
刘裕沉吟片晌,道:“我们也不是全无办法,只要能先一步击垮郝长亨,将可拖延慕容垂大军的入侵。”
慕容垂联结两大帮的策略,比符坚的百万大军更难应付,事发时,恐怕想走亦无路可逃。
燕飞吓了一跳,一头雾水的道:“不要夸大。”
燕飞正想!因何纪千千没有进来和他算账,颇感失落,闻言没好气道:“放在地上行吗?”转向小诗道:“谢谢小诗,我惯了蹲在井旁打水上来照头照脸泼个痛快,小诗快回去照顾小姐,我立即出去。”
刘裕当然不会就此认输离场,只是一时无计可施。
高彦兴奋地从入口探头进来道:“我们的燕老大终于坐醒哩!还不滚出来当迎宾,你可知整个边荒集的猛人全来了。”
燕飞搭上他肩头,拥着他往出口走去,点头道:“误堕爱河的可怜小子,唉!你也说得对,人总要有梦想,没有梦想日子确非常难捱。”
这样的一场仗如何打?
高彦忙道:“我是在关心你,怕你嫉忌得疯了。嘿!我有件事想你帮忙。”
燕飞皱眉道:“哪边荒集将会失去价值,谁可代替汉帮作南北贸易的桥梁。”
高彦气道:“你有手有脚兼两眼无缺,不懂探出你的鸟头,来看看我有否吹牛皮吗?”
燕飞往他瞧去,道:“我曾和他交手,此人不但喜欢使诈,且诈得非常高明,我便为此吃过大亏,差点给他把小命诈去。我从羌帮老大呼雷方听来惊人的消息,两湖帮和黄河帮已暗中结盟,而黄河帮的龙头老大“黄龙”铁士心乃慕容垂的拜把兄弟,三方势力联手,密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占领边荒集,若任遥有份参与,你道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况?”
呼雷方欣然道:“我放心哩!边荒集谁都晓得燕飞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还剩下一个问题,燕兄凭什么仅一天时间便揭破任遥藏身此地呢?”
高彦慌忙为她接过盛满水的木盘,故意捧到燕飞眼下,卑声道:“燕爷请梳洗,还要出去见客呢!”
燕飞笑道:“呼雷老大是个很称职的和事佬,说得情理兼备,我当然同意支持。只不知老大说的外敌,指的是谁呢?”
刘裕却在思索另一个问题,道:“任遥的故意受伤,会否是针对你呢?譬如他依旧接受你的挑战,再于决战时故意露出似是因伤势而来的破绽,引你堕入陷阱。”
高彦道:“你在想什么?”
燕飞一拍额头,赞道:“还是你老哥有办法,这么简单的事,为何我没想过呢?虽说困难重重,郝长亨更不好惹,但总有个努力的方向。”
燕飞没好气道:“是否要我去和郝长亨商量,看怎样安排你和美丽的小妖精见上一面,对吧!”
高彦道:“他有什么不敢的,有红子春带他来,他两湖帮的朵儿更是响当当的,除非铁定与红子春和两湖帮为敌,谁敢拿他如何呢?”
刘裕皱眉道:“你是指……”
燕飞接过高彦递上的布巾,揩去脸上水珠,叹了一口气,心忖,郝长亨每一着棋都下得漂亮爽脆,出人意外,肯定是个难缠的对手。即使对他顾忌甚深如呼雷方者,正因晓得他与黄河帮结盟,又与慕容垂有关系,即使恨不得郝长亨突然暴毙身亡,却是第一个不敢开罪它的人,还希望由燕飞笨人出手,与郝长亨斗个不亦乐乎,哪呼雷方便可以轻松得多,从容拟定自保之策。他会蠢得当勇先锋吗?
燕飞一震停下来,看着高彦愕然道:“郝长亨竟敢公然现身?”
刘裕见他脸上凝重之色未褪,讶道:“你竟不是为高彦忧心,我却认为此事可大可小,大有可能令高彦反成为我们的破绽。”
燕飞终于明白刘裕因何头痛,长身而起,盯着也随他起立的高彦,道:“现在我们最大的劲敌,不是祝老大,而是郝长亨,你要追求尹清雅,是否自寻末路呢?”
燕飞道:“任遥的动向,很快会现出端倪,今次到赌场我虽败北而回,却有两大收获,首先是掌握到必胜的赌术,其次是汉帮真正的老大未必是祝天云,或许是程苍古。”
燕飞道:“以任遥爱用阴谋手段的性格,边荒集必有他的眼线,使他对边荒集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否则不能我们这边立战书,他那边便到营地来寻晦气。”
燕飞哑然笑道:“这小子很易兴奋,更容易沮丧,过两天便没事哩!郝长亨这一手非常高明,轻描淡写便把危机化解,又给足红子春面子,不愧面面俱圆的长材。”
燕飞道:“我指他是在明明晓得我不在的情况下,故意来闹事。以他的深沉狠毒,没可能沉不住气,他是故意诈作动气而失手,不是我长他人的志气,以他出神入化的剑术,即使我和你如何大有精进,绝没有可能几个照面下可令他受创,而以他的心性,千千怎拦得他住?”
高彦蹲下来,笑道:“算你这小子消息灵通,娇俏的白雁没有飞来,来的是她英伟的郝大哥,正向千千展开攻势,你再不出去迎战,肯定要吃亏。”
刘裕倒抽一口凉气道:“此招果然毒辣。”
燕飞心中一震,暗忖难道任遥也与此事有关?苦笑道:“呼雷老大的消息非常管用,请告诉祝老大,若他肯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说话,我们一定奉息。至于其他的事,我想清楚后再请你老哥指教。如何?请哩!”
高彦道:“见到梦想,却勒着马头不去,更是难受。刘裕和庞义两个家伙都不明白我,幸好你比较好些儿。”
燕飞微笑道:“空口白话说来没用,明晚我将以事实证明给你看。趁现在还有个把时辰,我们好好休息,明天是变得更好或是更坏呢?醒来后将会有答案。”
刘裕愕然道:“我不明白!”
燕飞点头道:“老大你说话很直接,那我也不愿绕圈子,我敢对天立誓,我燕飞只属于一个人,就是我自己,从来是如此,将来也是如此。不过谢家确于我有恩有义,我亦渴望有回报他们的机会,可是我绝不会出卖边荒集,等若没人肯出卖自己的家。”
呼雷方沉吟片刻,道:“在苻坚之祸前,没有人想过边荒集的安全是如此脆弱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