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守玄冷笑道:“如若你一意反抗,我们在迫不得已下,只有痛下杀手。”
梅洵正靠壁站立,闻得刀风之声,觑准把握到的寇仲方位,一枪无声无息的标刺而出。
最接近寇仲的梅洵则全神贯注,留意寇仲的动静,只要他出声示警又或有任何动作,他将全力拦截,令他不能和徐子陵互相呼应。
寇仲终撞上箭壁,撞得他差点真气涣散,尚未定过神来,梅洵名震南方的金枪,在三丈外的李元吉旁他照头刺来,劲气先发,把他完全紧锁,显示出不在李元吉和杨虚彦之下的惊人功力。
最好是寇仲以为是徐子陵率领手下回来,误会下被她所乘,可省掉不少手脚。
梅洵见机不可失,把火熠子抛给杨虚彦,狂喝道:“让我来!”
在这敌我难分的黑暗中,如若寇仲存心偷袭,会是非常难应付的局面。
徐子陵摇头叹道:“坦白说,你们四人联手,我脱身的机会相当渺茫,但要惊动城内的巡逻兵马,却可轻易办到,你们想试试看吗?”
提枪冲前,趁寇仲狼狈撞的时刻,继李元吉后作出抢攻。
李元吉亦蹬蹬的往后跌退,寇仲的功力,比起上趟交手,又见精进,能毫不闪躲地硬架他一枪,大出他意料之外。事前他是满有信心连宁道奇也不敢像寇仲般这般接他一枪的。
霞长老冷然道:“别忘记寇仲仍在宝库内,若你惊动李家的人,首先遭殃的就是他。”
绝对的黑暗中,两边都不晓得对手是谁,只都疑神疑鬼,混乱至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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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采婷娇笑道:“小哥儿!我们并没有丝毫违约之意,只是想让你安安静静睡上一觉,待我们弄清楚宝库的情况后,才容你和你的兄弟自由离开,算是合情合理吧!”
事情的变化,出乎任何人料想之外。
说罢还送他一记媚眼,似对他很有意思。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硬挡李元吉这挟怒而来,势不可挡的一枪。
六颗夜明珠是给她以指尖戳碎,好给寇仲一个意外的惊愕,令他措手不及。
两人毫无取巧的硬拚一招,均似若触电,分往反方向跌退。
一股无可卸泄的力道,带得他身不由主的往后抛退,重重撞在箭壁上。
徐子陵不待他们说话,冷然道:“但你们必须退出这宅院的周围,让我把人救醒。四位意下如何?其他任何提议恕我不会接纳。”
辟守玄等不由得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要收拾徐子陵,肯定不是十招八招可办得到,若他不顾寇仲生死,以内功迫出声音,引来巡卫,确是后果难料。
匆忙下,他只能带走宝库内少许最贵重的东西,不过比之小命不保,仍是非常划算。
四人交换个眼色,同时起立,接着移形换位,闪电抢往四角,把徐子陵团团围困。
“嗤嗤嗤”!
寇仲则是在力战杨虚彦之际,仓卒下应变迎敌,相比下自然吃亏。
此时寇仲和杨虚彦刀来剑往狠拚十多招,互有攻守,谁都占不到上风。
正暗幸得计,竟然刺在空处,尚未有机会变招,给寇仲重重一刀劈在金枪头上,震得他金枪差些脱手堕地,骇然下往后退去。
“砰”!
岂知钢门打开,欢迎她的竟是凌厉至极的一枪一剑,幸好她亦是蓄势以待,罗袖一挥,搭上李元吉先到的枪锋,天魔功全力展开,硬把裂马枪往横移开,精确无误的撞上杨虚彦的影子剑。
天魔劲令他有力难施,全身虚虚荡荡的,差点就要吐血受伤。
徐子陵心中好笑,假若待会辟守玄等妖人发觉看守的只是一座空荡无人的房子,会是怎的一副表情?
不知是否因年月过久,故其中一些箭机失灵,可是经寇仲如此猛力撞击,失灵的箭机又恢复发射的能力。
火熠熄灭,廊道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法驾光临的当然是位居“邪道八大高手”之首的“阴后”祝玉妍,她嘱婠婠留守井口,自己则孤身下来,打定主意先收拾寇仲,方理其他的事。
事实上祝玉妍也大吃一惊,判断出在这窄小的空间内,若要杀死这两个神秘敌手,不是办不到,而是必须付出沉重代价。
徐子陵扼要向各人解释情况后,高占道叹道:“她们来得全无徵兆,幸好我当时正在室外,仍来得及以瓦鸡示警,不过这已没有分别。子陵真是义薄云天,竟不理自身的安危进来和那群妖人交涉。”
李元吉等三人闻声愕然,寇仲却是魂飞魄散,晓得箭壁内的弩箭机极有可能仍有发射的能力。
李元吉等想到的却是来者必为徐子陵无疑,均心中叫好,若能趁徐子陵只顾开门而全无防备的刹那,以雷霆万钧之势骤然施袭,将他击毙,然后借门外夜明珠的光芒,看清形势下掉过头来收拾寇仲,会是最理想的结局。
梅洵叫道:“没有可能的。”
听到李元吉情急下的怒喝,寇仲哈哈笑道:“原来外面再没你的手下,嘿!”
其次,如他被李元吉接下来不可阻遏的枪势硬迫得退入宝库,那形势立会逆转,宽敞的空间,将容许梅旬和杨虚彦加入战圈,他寇仲那还有命。
徐子陵首先吹熄油灯,费一番工夫把高占道等逐一解穴救醒。
钢门张开。
为顾及手下的安全,以徐子陵的为人,绝不会往外硬闯。
她的感官何等灵敏,侦察到廊内尚有另两个人,还在动手过招,其中一个该是寇仲,在这种形势下,她怎肯冒负伤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