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又最爱利用大自然的力量,水井下面当然是与地下河道相通,也是入口最佳的掩护。
想起徐子陵,心中涌起浓烈的感激。
寇仲醒悟过来,暗叫涫妖女厉害,这一招是对症下药,争取他的好感。他想起二夫人那个艳婢,不过名字却忘掉了。
经寇仲费尽唇舌,又答应两年内会“云游”回来长安,才勉强获得脱身。
师妃暄在他旁隔几坐下,讶道:“子陵的口气为何忽然如此见外?”
云帅点头道:“李世民确是人中之龙,难怪颉利对他顾忌如此之深。起先我还以为他是爱空言仁义之辈,事实大出我意料之外,除少帅外,确没有甚么人够资格作他的对手。”
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形势下,宝库的东西将会秘密给运走,只要能送到彭梁,他寇仲就可展开争霸天下的大业。
婠婠听得面色微变,不悦道:“你想不顾承诺,改去与虎谋皮,和赵德言交易吗?”
寇仲把雷九指教下的医理搬出来充撑场面道:“太夫人之顽疾,皆因练功出岔子,令肺、肾两经受损。医书有云:肺为五脏之华盖,肾为元气之根本;肺气不降,肾气不纳,顽痰随气上泛,形成咳喘之患。我现在施针对症,令肺肾相交,只要以后调养得宜,说不定终可完全复元。”
西寄园北井下会是甚么一番光景呢?
徐子陵来到玉鹤庵,通传后见到师妃暄,后者神色平静,淡淡道:“刚把雷先生送走?”
他和徐子陵的计划既是妙想天开,更是切实可行,把黑白两道的顶尖人物全计算在内,并使他们互作作鹬蚌相争,大大有利他们的取宝计划。若进入秘道前可顺手宰掉安隆,报石之轩杀尤鸟倦之恨,自然更为理想。
寇仲坐下,苦笑道:“小弟非常感激。”
师妃暄娇躯微颤道:“你们终寻得宝库所在吗?”
寇仲心忖赵德言这头老虎,并不见得比阴癸派那头老虎更易相与或是凶恶,无论和谁交易,都是与虎谋皮。
云帅叹道:“不是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纵使我们三人联手,恐怕仍杀不死石之轩。他的魔功已超越一般武学的常轨,不是以众欺寡就可把他收拾的。”
独孤凤双目亮起来,道:“这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若莫先生向武学发展,必是一等一的高手。请问先生,婆婆该如何调养?”
婠婠道:“外面的刀又变回井中月,少帅可否解释是甚么一回事?”
寇仲正中下怀道:“未必须舍近求远,请问贵府内用的水来自何处?”
婠婠道:“赵德言在魔门中是有名轻诺寡信的人,小心提防他。少帅若没有急事,请勿离开沙家,我或者很快有好消息带回来哩!”
婠婠去后,寇仲伸个懒腰,整个人轻松起来。
独孤峰大讶道:“很多大夫都探到是肺肾两经出问题,为何却总是束手无策?”
回房途中碰到沙福,见他脸色阴沉,又像非常忙碌的样子,奇道:“发生甚么事?”
尤楚红感激的道:“莫神医是老身的救命恩人,这两晚我一睡至天明,是三十多年来从未试过的事。”
沙福狠狠道:“二夫人有个婢子挟带私逃,偷了二夫人一批首饰,现在大姑爷发散人手找她,我看她逃不了多远。”
云帅雄躯一震,双目精光骤盛,朝徐子陵瞧来。
寇仲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首次出现在尤楚红的老脸上。忽然间深刻的皱纹像完全消失不见,这武功高绝的老婆子似寻回她失去已久的青春。
云帅傲然道:“像我们般身居高位者,第一件事就要学懂相人,没眼光的注定必败无疑。李世民就是个有眼光的人,只看他的手下,便知道他深明用人之道。”
徐子陵淡然道:“赵德言又如何?”
独孤凤哪想得到他别有居心,坦然答道:“西寄园内共有四口水井,分处东南西北四方,据说是与堪舆风水之术有关。其中以北井的水最甜美。”
尤楚红露出颓丧神色,叹一口气,转向寇仲道:“莫神医勿要见怪,此是寒家恨事,我最恩怨分明,别人对我如何,我就如何回报。”
旁边的独孤峰和独孤凤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数十年来,他们请遍各地名医来治尤楚红,只有寇仲针到病除,至少没有再次发作。
寇仲暗忖自己虽敛去一半功力,仍瞒不过她这个大行家。
尤楚红双自精光一闪,狠狠道:“若能杀了那个贱人,我尤楚红便自此金盘洗手又如何?”
寇仲道:“是香玉山和赵德言弄的鬼,大姐可知他们是甚么关系?”
寒暄一番,两人坐下,徐子陵道:“云国师满意与秦王的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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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有徐子陵,他今趟到长安寻宝只会弄得一塌糊涂,难以收拾。
独孤凤喜孜孜的跳起来,欣然道:“让凤儿领路吧!”
徐子陵微笑道:“将来的事,谁能未卜先知,不过眼前却有个合作的机会。”
明天李渊将率领文武百官、儿子李世民、李元吉到终南山别宫进行一年一度的春狩,杨文干则会趁他们扎营鹿谷时发动突袭。
独孤凤也劝道:“婆婆自己身体要紧,定要听从先生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