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钓人者人亦钓之,寇仲装糊涂道:“这个当然。”
四人在贵宾室碰头,由一个年轻美丽叫玲姑的女庄官负责发牌,此乃赌场的规矩,凡用贵宾房的赌客都要遵从。
胡小仙微笑道:“弓兄莫要一时失手说错哩!”
徐子陵却是暗抹冷汗,他只能记得四只牌,其他都是碰运气,所以才想出各拿一对后直接摊比的方法来取胜,赢得极险。
徐子陵微微一笑,把骰子递给胡小仙,淡然自若道:“这一局不若由小姐掷骰,如何?”
刘安一对鼠目立即发亮,道:“何不邀他一起去睹个痛快。”
众人纷纷押注,这方面由赌场的人负责,系数赔率一手包办,不用徐子陵操心。
查海又道:“假如弓兄能赢这一手,小弟将赠弓兄参赛牌,以表敬意,但却有一个条件。”
众人伸长脖子,全神注视。
雷九指的目光落在赖朝贵和刘安身上。
四周虽喧闹震厅,这处却是鸦雀无声。
这时谁都知道白清儿是冲着徐子陵来的。
白清儿把黄金一股脑儿拨往他那方向,俏然立起道:“希望弓兄的手法运气永远都那么好吧!”
徐子陵摇头叹道:“查当家具厉害,那我这手就只嬴清儿夫人的十两黄金,其他的分文不取。”
胡小仙似有点不敌徐子陵的目光,望向白清儿道:“这位姐姐意下如何?”
众人均感难以指责他,因为他大可来个矢口不认,谁都没有证据指他作弊。
明天的天九大会,该就是在这三十张赌桌进行,此时每张赌桌均聚集过百以上的人,闹哄哄一片。
翻开来一对四,在牌九是“人牌”,属于文子大牌,除“天牌”和“地牌”外,再没有其他组合可胜过她,故赢面甚高。
赖朝贵和刘安四对眼立时明亮起来。
寇仲心念一转,道:“就后面那两门吧!”
刘安道:“原来是陈老板。不知陈老板想赌多大,那种赌法?”
胡小仙首次露出凝重神色,显是因徐子陵的手法而“听牌”失败。
天九和牌九用的都是同样的骨牌,只是玩法不同。
寇仲领雷九指与刘安在赌场一角碰面,雷九指傲然道:“赌钱最讲痛快,要赌就拿真金白银出来赌,还要我看过真的有银两才成,赊借免问。”
言罢率先离开。
寇仲皱眉道:“我们不是已找到肥羊吗?”
这一进赌厅全是清一式的天九赌桌。
赖朝贵忙道:“且慢,陈兄可杏给小弟一刻钟时间去取金子?”
牌九牌是以两骰的点子组成合共三十二张牌子、二十一种牌式,九种为单数,十二种为双数。一般赌法是二至四人,据掷骰的点数,各领六张,庄家多领一张并率先打牌,接着依次模牌、或碰吃或出牌,凡手中的牌能组成两副花色加一夷牌,可推牌得胜,按花色的系数和夷牌的点数计算赢注。
化名贾充的赖朝贵外貌不但不像骗棍,还相貌堂堂,长得一表人材。年纪在四十上下,打扮得文质彬彬,一派富贵之气。说话慢条斯理,嘴角常挂讨人欢喜的笑意。
摊官到此刻才醒悟到徐子陵是个中高手,还以为他早先只是装蒜,忙为三人发牌。
寇仲和雷九指心中都想到难怪公良寄会给他骗得倾家荡产。
徐子陵迎上白清儿清澈澄明的眼神,从容笑道:“既是如此,待我们重新把牌子洗过。”
人阵裂开缺口,在一个脸目阴鹭,脸肤泛青白的中年男人陪伴下,云玉真姗然来到徐子陵身后。
敝事一波一波的接踵而来,众人都感晕头转向,不辨东西。
其中并没有赖朝贵在内,看看刘安有甚么办法。
白清儿把黄澄澄的金子撒在桌上,娇笑道:“庄家若输掉这手,够钱赔吗?”
寇仲装出尴尬神色,主动把全副身家十八两金子掏出来,苦笑道:“少些赌本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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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九指道:“我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