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近三个时辰,寇仲的体力精神回复过来,精力充沛,恨不得找几个恶人来揍揍。暗忖若有徐子陵在旁笑语闲聊,说几句粗话,会更是写意。
寇仲歇过午息,单人匹马的来到下邳城最热闹的大街上,兴趣盎然的四处溜达。
石青璇抿嘴笑道:“我说的似一些,当然包括他的刀法和霸刀,你忘记他过世时人家是陪在他榻侧吗?”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你可知岳山和祝玉妍有个女儿吗?”
石青璇漫不经意地微耸香肩道:“当然是有空才来。”
石青璇不想被邻桌的客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坐到徐子陵身旁,背向其他人,亲热地凑近他耳旁道:“问题出在从没有人能从舍利得到任何好处,但却成了邪极宗历代宗主临终前一个传统,把精气注进舍利内去,到向雨田,除了因横死者不能履行此事外,共有十一位宗主对舍利献出元精。”
石青璇美目绽出深思缅怀的神色,玉唇轻吐道:“四十年前,岳老惨败于天刀宋缺手下,负伤千里来见我娘,本只是打算在死前瞧娘最后一眼,但娘却拚着真元损耗,以金针激穴之法保住他的性命,使他多活三十多年,但却保不住他的武功。”
寇仲从容道:“都任要杀你哩!”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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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传来石青璇的声音道:“不用怕,是你的老朋友左游仙,我说一句,你说一句,明白吗?”说罢趁机走到一旁。
徐子陵点头道:“好吧!饭后我们一道离开,能快点到巴陵去,更是理想。”
石青璇静静地瞧他好半晌后,轻轻道:“你的体型确是非常酷肖岳老,只是欠了他的霸气和霸刀,你想不想扮得更似他一些?”
为了掩人耳目,他没有携带终日和他形影不离的井中月,且扮作风流公子的样儿,充满纨绔子弟的味道。
穿过一道窄窄长长,两旁密密麻麻排列着寻常人家的里弄后,在途中没有说过半句话的石青璇笑道:“我本打算吃过晚饭后立即离城,那明天将可赶抵大江,不知如何入城后忽然生出懒倦之意,现在只想投店休息,夜后再出来趁趁热闹,徐兄意下如何?”
这时斋菜端来。
徐子陵不解道:“为何此事会牵连到小姐身上?”
把门的大汉以为来了肥羊,忙把他引进款客的大堂。交由老鸨招呼。
徐子陵抗议道:“这是你的习惯吗?总在惹起人的好奇心,便不说下去。”
徐子陵摇头表示没有。
寇仲听得目瞪口呆,心想又会这么巧的,同时暗赞沈仁福传播谣言的高效率。
徐子陵听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都任拍台喝道:“告诉我,谁把我们进攻彭城的计划泄露出去?”
此时秋月猜拳赢了,轮到焦宏进饮罚酒。寇仲心想该是时候,正要登门造访,忽地一阵急剧的足音自远而近,来势汹汹,恐怕来意不善。
都任盛怒大骂道:“你不明白,那谁来明白,攻打彭城的计划只有我们两人知晓,但现在外面传言四起,连我们联军攻打彭城的先后次序都说得绘影绘声,若非是你口疏说出去,难道是我或窟哥吗?你来告诉我吧!”
焦宏进手按刀把,却没有拔|出|来,压低声音道:“难道你只是来找我喝酒猜拳吗?”
寇仲推门而入。
从这个角度瞧去,见到的是石青璇侧面的轮廓,如刀削般清楚分明,线条之美有若鬼斧神功,令人叹为观止。尤其因易容膏粉掩盖了她的冰肌肉骨,更让徐子陵的心神集中到她灵秀的线条上去。
石青璇喜孜孜道:“那随我来!”
此人不负小吕布之名,长得英伟漂亮,高大匀称,举手投足,均显示出他充满自信。
徐子陵微笑道:“赶路也不在乎这一晚半晚,况且我们实在要好好睡他一觉,故此全无异议。”
石青璇续道:“纸终包不住火,到两方面的人都知道‘邪帝舍利’是在鲁大师手上时,双方已结下深仇。”
“‘霸刀’岳山,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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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低喝道:“且慢!”
徐子陵的岳山和石青璇扮作父子,来到历阳西北的另一大城合肥,离长江尚有两天路程,那当然是以他们迅快的脚程计算。
石青璇默然片刻后,轻轻道:“你替我把尤鸟倦和周老叹杀死,我就邀请你到我的小谷来,以真脸貌全心全意的为你吹奏一曲,这条件你感到满意吗?”
焦宏进冷静下来,仔细端详对方,点头道:“为何你不动手?”
徐子陵听得头皮发麻,心中暗叫冤柱。
焦宏进默然不语,秋月的足音离开厢房,忽重忽轻,显是骇得脚步虚浮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