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寇仲和徐子陵随着王世充等人抵达荣府门外时,也为其热闹的情景吓了一跳。
玲珑娇露出震动的神色,然后垂下头轻轻道:“你敢肯定我不是内奸吗?”
徐子陵道:“晚辈只是听人提起他的名字,所以生出好奇心吧!”
※※※
寇仲皱眉道:“但这事对我有甚么好处呢?”
要知寇仲现在无将无兵,飞马牧场包非他的下属。刘武周这种雄霸一方,又有突厥作后援的霸主怎会看得起他,充其量寇仲在他眼里只是一只非常有用的棋子。
随王世充进来的近卫只有八个人,其他都留在门外。纵是如此,加上寇仲等人,这一行仍是声势浩大实力雄厚。
寇仲柔声道:“当然肯定,姑娘秀外慧中,旷达豪迈,是那种绝不会干卑鄙勾当的人。”
寇仲为了迁就她娇巧玲珑的身段,俯头凑在她耳边道:“他是我的兄弟徐子陵乔扮的,这是一着厉害的棋子,迟些姑娘自会明白。”
徐子陵听罢沉声道:“萧铣终于要北上了!”
经过多日来的连番恶斗锻练,他终于在武技上作出突破,踏足更上一层楼的境界。
旋又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直勾勾地瞧着刚买来穿上的新靴子道:“我答应了不再在她面前出现后,苦恼得就那么赤足走在风雨中。那时整个人虚乏无力,呼吸不畅,眼前模糊,心就像铁匠的大锤子砸在铁砧上一样砰砰地响,越来越重,雷鸣般轰得脑子发胀,差点走火入魔。”
接着便从翠儿热情如火的纠缠下轻柔地脱身出来,追在王玄应和王玄恕两人身后,进入鼓乐喧天的大堂去。
此时荣凤祥和王世充正互相酬酢,翠儿凑到寇仲耳边嗔怨道:“公子累得奴家很惨!懊怎样赔偿呢?”
徐子陵难以置信地呆瞪着他好一会才道:“你忘了李秀宁吗?”
寇仲一边享受着她酥胸的挤碰,一边留意四方的动静。
寇仲正瞧着可风往徐子陵移去,显是想摸摸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底子,随口应道:“我做过甚么害苦翠儿的事情呢?”
话毕才别过头来瞧对方反应。
接着是欧阳希夷为徐子陵解围,然后王世充和荣凤祥在婢仆和近卫簇拥下,并肩朝大门走去,宾客纷纷让路。
寇仲默然片刻,感受着徐子陵对他的安慰和关怀,点头道:“我正有要事须和你商量。”
宋金刚从容笑道:“这只是下下之策,且难以办到。我只想请寇兄去为李子通守稳江都,另二方面则攻打竟陵,逼杜伏威退兵,那沈法兴便难有作为。而同一时间,萧铣亦会渡过长江作出姿态,使杜伏威不敢妄动。”
玲珑娇目注徐子陵潇洒的背影,沉声道:“此人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夷公从何处把他请出来的。为何事前完全没听提起?”
有些宾客无意间往这边走来,都给王世充的近卫客气和有礼的劝阻回转头。
寇仲失声道:“说笑?”
在席间的空地处聚着十多组人,认识的有突利、李世民、王薄、伏骞等和他们的手下亲信。
此时马车停下,欧阳希夷似乎不大想谈论这人,催他们下车。
翠儿几乎是咬着他耳朵道:“昨晚明明说好让清菊、清莲和清萍来陪你们的嘛,你又私自溜走,人家差点要给怨死了。”
寇仲一边在近距离饱餐秀色,一边道:“因为我们怀疑尚书大人身边中有人是内鬼,姑娘明白吗?”
或者是因寇仲的坦白和毫不隐瞒,使玲珑娇出奇地没有挪开,反迎住他的目光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何要瞒着我们?”
寇仲怒道:“你仍不信我对三小姐是真心的吗?”
徐子陵愕然道:“你不是在说笑吧。”
宋金刚却是漫不经意地道:“我想你去救李子通。”
徐子陵奇道:“怎会弄成这样子?凭你仲少三寸不烂之舌,白可成黑,鹿可为马,有甚么是不能挽回的。”
寇仲断然道:“万万不可,是我兄弟的就让它过去。我寇仲要争天下,何须靠姻亲的关系?哼!但愿玉致她没有我仍可以得到幸福。”
此时堂内摆设了近二十桌酒席,又聚了百多名宾客,仍没有予人挤迫的感觉。
心忖若答案乃“是”的话,只有断然拒绝。他若真要杀杜伏威,必须是在千军万马对垒中明刀明枪去干,而非采暗算的手段。对杜伏威,他绝无半丝恶感,反真有一点类似儿子对父亲的孺慕和敬意。
徐子陵道:“总有办法的,但须到江都掌握形势后,才能随机应变,现在不若先想想今晚的事情好了。”
那时萧铣将取得长江以北大片土地,而杜伏威则在江都泥足深陷,坐看萧铣蚕食他西面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