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硬对婠婠天魔双斩三击的跋锋寒,心中涌起强大无匹的斗志。
婠婠全力出手下,尚未交锋,跋锋寒已有寸步难移的感觉。
婠婠跟师妃暄随时会二度作战,挟初胜馀威的婠婠,自然不肯放过如此大好良机。
跋锋寒却奇迹般在空中定了一定,改退为进。
那显然有人在疏导交通,把路人车马指引往使用别的道路桥梁,如此则必须大批受过训练极有组织的武士才能办到。更且必须洛阳居民合作才成。
婠婠的攻势虽然厉害,但他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知道自己尚有一拚之力。
斑踞桥巅的跋锋寒正严阵以待时,婠婠随着旋转的姿势,以一个浑然天成的娇姿妙态,从两袖中射出‘白云飘’,交织成一片波浪状的纹样,像绞缠而有生命的一对灵蛇般,遁着迂回曲折的路线,卷向跋锋寒。
自他在气势最强凝时抢先出手而被婠婠以奇异的守式硬生生逼退后,他便一直处在绝对的下风,连心神感官都受制于对方的天魔功。
但在方圆三丈的范围内,一滴风都欠缺,而庞大无形的压力,却令跋锋寒呼吸不畅,体痛欲裂。
婠婠的娇笑像轻风般吹过来。
天魔双斩分别挑上斩玄剑。
而寇仲也不能插手,否则他们以后都没面目见人了。
岂知跋锋寒这一剑大有一往无前,三军辟易之势。且剑气破空先行,除了硬碰挡格之外,再无他途,无奈下,只好变招相应,天魔带缩回翠罗袖中,再一袖拂上对方剑锋去。
她的姿态曼妙无方,忽然连续三个急旋,衣袂拂扬下,已到了跋锋寒丈许近处。
“当”“当”!
王世充的军事集团当然是其中之一。
两人为之愕然。
寇仲看得目瞪口呆,连鼓掌喝采都忘记了。
能令婠婠临时改攻为守,跋锋寒该算是第一人。
但在天津桥上这种下临长河,四通八达的地方,兼之两人在逃遁术上又是出色当行,要将两人截杀,除非有师傅祝玉妍在旁助阵,配合其他派内高手,才有把握办到。
只恨师傅因替上官龙疗伤,真元损耗下要避地静修,未能在场。故此才由她来出手,那想得到跋锋寒竟可架着自己全力出手下的杀招,致令现在进退维谷,幸好尚有布置,否则更难以下台。
假若再失去先手,那婠婠将会以风卷残云的姿态,在短暂的时间内把他击杀。
寇仲终按撩不住,从桥栏弹起,掠到跋锋寒旁,大笑道:“美人儿知道厉害了吧!为了节省时间,不如把你的帮手全唤出来,人家一次过来个大解决,不是胜似你在桥上飞来飞去,累个半死吗?哈!”
婠婠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梦幻迷蒙的秀眸深深的凝注两人,柔声道:“不若我们来个赌约,假若你们能攻破由我派四位元老组成的天魔阵,我便任由你们把傅君瑜带走,绝不干涉。”
凛例的劲风,吹得跋锋寒衣衫后拂,猎猎狂响。
如此魔功,确是令人心悸。
跋锋寒大喝一声,倏退三步。
袖剑交触。
果然他退势刚成,在高手对垒的微妙气机牵引下,婠婠如响相应,天魔双斩变成两道电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先一后电射而来。
同时立定主意,必要时即不顾一切出手对抗。
※※※
星月复明,洛水熟悉的流动声和气味,再次传进他的感官去。
跋锋寒正是觑准此点,每一剑都是毫不留手,以命换命的招数,令婠婠无法尽情发挥她的天魔功。
桥上的空气又再次流通荡漾,河风从洛水拂至。
随着婠婠飘忽不定的奇异玄妙身法,被她轻握手中的两把芒光烁动的短刃,在她赛雪欺霜的纤手处化作两团蒙茫的光影,以令人无法揣测的进击路线,不断变化,不断接近。
一理通,百理明。
在洛阳,只有两批人马始有这种能力。
徐子陵心中大讶。
寇仲捧腹笑道:“说到底都是怕了我们天下无双的遁术,现在你已被我们摸清底子,我们还怕你甚么?本少爷对你任何提议均没有兴趣,爽快点放马过来,人家高兴一番。”
而跋锋寒和寇仲更是陷身至险的核心而不自觉。
但在破去婠婠天魔双斩进击的刹那,一切忽然又回复正常。
风吹水流也感觉不到。
如若过不了这一关,他失败被杀不在话下,寇仲也休想有命离开。
他血气翻腾,两耳轰鸣之际,幸好婠婠亦被他反震之力逼得退飞飘后,否则若连环进招,他定难以幸免。
在剑锋相对的情况下,怎可以后退?
跋锋寒发出一阵震耳长笑,说不尽的豪情壮气,以奇异的步法迎向婠婠,一剑刺出。
如若封锁此桥,不惹起混乱才怪。至少路人车马会大排长龙,可是眼下所见,却没有这种情况出现。
周遭响起尖锐又若有如无的呼啸声,似是鬼声啾啾。
跋锋寒微微一笑道:“令师仙踪何在呢?”
跋锋寒双目不瞬的瞪着婠婠回飞而至,斩玄剑遥指对手。
另一方则是以奉皇泰主杨侗为代表,暗里则由独孤阀所操纵的力量。
寇仲骇得差点倒跌河里。
在旁押阵的寇仲见婠婠以一个完美无瑕的守式,逼得跋锋寒撤回先手,由主动变被动之际,便心中叫苦,知道若论狡猾,自己实非涫妖女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