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奕剑,以剑奕敌。
最骇人是上官龙感到整个场地都像在不断添加增长寇仲那与天地浑成一体的气势,令他全无破绽可寻。
上面厢房的徐子陵松了一口气,退回跋锋寒对面坐下,赞道:“这小子果然要得。”
“噗通”!
从没有一刻,他是这么清楚所处身的环境,物与物和空间与空间的微妙关系。
当他把一切杂念排出脑外,进入守中于一的境界时,整个环境一丝不漏的给他掌握在寸心之间。
井中月回到鞘内。
跋锋寒亦射出惊异之色,道:“此子确令人惊叹佩服。”
龙头杖滑离上官龙双手,掉进池内。
因为这种情况对寇仲实有害无利。
他们每一下摆尾,每一下的追逐嬉闹,或独自游弋,又或潜藏假石山的缝隙处,都使他一一体会于心。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他不是像上官龙般斜冲而起,到了池上高处,再凌空下击。而是脚底贴着池水疾冲横渡,像在足履平地上般,井中月骤化黄芒,直击敌手。
上官龙此时已迫近鱼池,离寇仲只有三丈许远,登上最接近鱼池的一道跨溪小桥。
杀气漫园。
上官龙却是有苦自己知。
“轰”!
这是非常奇怪的感觉。
全场立时哗然失声。
他的原来推断是上官龙当日率众围攻段玉成四人,只能生擒一人,又让段玉成突围逃生,武功该不会太高明。
虽只是清脆的一下交手,但人人都泛起火爆眩目的感觉。
寇仲一声长笑,如影附形,追击过去。
她显然是想看寇仲失威,故以此话增加寇仲的心理压力。
但通过寇仲的心,这两个世界却连结起来。
一阵摇晃后,上官龙跪倒地上,不住喘气。
谁都不知道他的心神正全放到不知人世闲事而畅游池内的百多条各式金鱼身上。
旁观者中较高明的都暗叫可惜。
寇仲给他震得借力翻往他身后,脚未触地,已反手一刀,向双目紫芒大盛,舞起千万道杖影狂攻过来的上官龙击去。
无论进攻退守,都要受水池阻隔,只要上官龙能好好利用水池,纵是功力较逊,缠上十来招该绝无问题。
因为有着十招之约,故上官龙打开头便抱着以守为攻的心态。
全场不闻半丝声息。
若今趟是以生死相搏,不到一方丧命不罢休。那大多数人都会买寇仲是最后的胜利者。
四周哗声纷起。
上官龙终按捺不住,狂喝一声,纵身而起,横渡鱼池,照头一杖向寇仲劈下。
他的感觉随着从鱼池注出的水延展过去,在上官龙身处的桥底下流过。
寇仲卓立池边,狠狠盯着呆若木鸡的对手。
今早他和边不负对敌时,便曾有过这种掌握全局,视整个战场如棋盘的奇异悟觉。
岂知对峙下来,寇仲全无出手的意思,但气势却不断蓄聚,狂增不已。
上官龙衣衫忽地霍霍飘拂,龙头杖缓缓摆动,登时生出一股更强大的气势,抗衡寇仲刀锋透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