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南海仙翁之名,都露出既敬且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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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狠狠盯了他好一会后,冷哼道:“随我来!但千万勿要在我面前耍花样。”
接着向沉落雁道:“落雁有何提议?”
边说边朝寇仲瞧来,眼神立即变得无比锐利。
跋锋寒和徐子陵一先一后扑上一株高耸出林的大树上,环目一扫,前后四方都是火把长龙,把逃路完全封锁了。
寇仲哈哈一笑道:“王尚书今趟出兵,是看准李密虽打败宇文化及,但却元气大伤,故趁机痛加挞伐。现在却要先作安内,白白让机会溜走,予李密有休养生息的机会,岂非大大失算吗?”
寇仲大感头痛,探手挽着她纤软的小蛮腰,把她搂贴胸膛,深深一吻后,微笑道:“那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学刚才那样呢?”
王世充厉喝道:“寇仲!”
寇仲背着董淑妮,在山野间狂驰疾跃,掠出一片密林后,奔上一座小丘顶时己见洛水横亘前方,对岸有座灯火辉煌的大城。
两人奔下山丘,朝洛水掠去。
几经辛苦,他们终脱离险境,跋锋寒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王伯当脸对脸的瞧着我们,仍不知我们是谁。还喝令我们去堵截,幸好那时我能忍着笑,可不知憋得多么辛苦呢。”
寇仲毕恭毕敬道:“王尚书可否借一步说话,此事必须当机立断,否则即使孙子再世,武侯复生,亦挽不回已成的败局。”
洛阳在远方的灯火,照亮了地平的天际。
王世充本想试探寇仲是否别有用心,利用自己来对付大仇家李密,此刻听他这般说,大感意外,反虚心问道:“愿闻其详。”
虽然无可否认她在各方面都胜过云玉真,但也像对云玉真那样,他只会抱着逢场作兴的心态,绝不会妄动真情。
王世充摇头道:“他大可等我们真的缺粮时才来攻击,此计可骗别人,但绝骗不倒老谋深算的李密。”
董淑妮依依不舍地离开他宽厚温暖的虎背,见寇仲雄立如山,双目闪闪的瞧着五里外矗立平原上的偃师城,自有种不可一世的慑人气概,一阵心迷神颤,小鸟依人的挨进他怀内去,低声道:“我们的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啊!若大舅舅知到了,定会杀死你的。”
徐子陵从怀里掏出一张假面具,递到跋锋寒手上道:“这是天下第一巧匠宗师鲁妙子先生的遗作,我们先换过脸孔,再设法更衣。”
王世充不悦道:“我生平最恨人挟恩要胁,我王世充甚么场面未见过,岂会听人摆布。”
就在此时,守在密林南方的火把纷纷熄灭,惊喊之声不绝于耳。
跋锋寒苦笑道:“义无反顾只是溢美之词,视死如归亦仍差一点点。我只不过从不后悔自己作出的决定,只要随意之所之就行了。你两个小子对我那么有情有义,我又不是狼心狗肺的卑鄙之徒,现在只希望仲少将来能手刃李密为我们报仇吧。”
王世充双目神光闪动,冷然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我当务之急,就是回师洛阳,扫除奸党。”
李密断然道:“无论此计成与败,对我们都是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洛阳是愈乱愈好,最好独孤阀和王党拼个两败俱伤,那就更是理想。”
徐子陵叹道:“若非晚间春雾湿重,我们只要放一把火,制造点混乱,说不定可趁机溜脱。”
董淑妮一口气把事情和盘托出,但王世充的脸色却至少变了十几次。
李密由于其父李宽曾有大恩于南海派,故李密起兵后,曾三番四次派专使请晃公错出山,但直至炀帝被宇文化及所弑后,晃公错才肯点头。并答允南海派尽全力助李密取天下,其中当然附有苛刻的条件。
何况眼前还有那么多重要紧迫的事等待他去做。
这番话直说进王世充的心坎里,使他忘了寇仲没有立即表示效忠,大喜道:“独孤峰在洛阳有不可忽视的实力,若我不在洛阳,恐怕难以镇压大局。”
王世充愕然瞧了他半晌,皱眉道:“现在我内忧外患,动辄腹背受敌,恐难助你完成这心愿。”
王世充呆了半晌,长长吁了一口气,摇头笑道:“舍此之外,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跋锋寒精神大振道:“这就大不相同了!来!我们先削些树枝作暗器,随我来吧!”
寇仲笑道:“所以我说还要制造其他微妙的形势,才可迫李密不得不来打硬仗。”
寇仲从容道:“王尚书今次出兵偃师,为的究竟是甚么呢?”
王世充沉吟片晌,低声道:“你们肯冒死救小妮妮,我王世充非常感激,说出你们的要求吧!”
董淑妮飞身下马,哭着扑入王世充怀内。
沉落雁道:“另一对策,就是暗遣高手进入洛阳,策动独孤峰扫除王世充在洛阳的势力,教王世充只得孤城一座,后援断绝。那时我们要取王世充项上人头,就像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