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锋寒一呆道:“是《长生诀》吗?”
这时跋锋寒回来了,把两套衣服掷在他们身前,道:“快换衣服,照我看钱独关今晚会到这里来,因为白美人的两名贴身小婢正在弄燕窝汤,那份量足够十多人喝。”
边不负双目神光闪闪的扫视四方,冷哼道:“他们都受了严重内伤,能走到那里去?”
跋锋寒压低声音在两人耳旁道:“退入去,绝不愁被看见的。”
只见十多人沿着长廊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带头的是钱独关和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
两人随他后移,靠贴光滑的山壁,水瀑像一把扇子般把他们隐蔽包藏,除非有人穿过水瀑,否则休想可以发现他们。
跋锋寒道:“琬晶没有向我说清楚,其中保不定有些难以启齿的事,看琬晶提起边不负的神态,她对这个父亲是深痛恶绝的,还说会亲手杀死他。”
婠婠忽然朝水瀑瞧来。
边不负柔声道:“当然不敢忘记,只是提醒你吧了!与其便宜外人,不若把红丸送给师叔。”
两人精神大振,起身更衣。
等得天际逐渐发白,到了午前时分,先后有几批武林人物寻到小谷来,但都没有发现他们。
瀑内的三人听得心中愕然,那有师叔用这种调侃的语气和师侄女说话的,但当想到魔门中人行事不依常规正理,更不顾伦常道德,亦不以为异了。
三人换上一身劲装后,都嫌衣服小了一点。
接着问跋锋寒道:“东溟公主怎会是边不负的女儿呢?”
寇仲冷哼道:“我们和他只是基于眼前利益的结合,只要小心点,他能奈我们甚么何?那趟在大洪山,我看他真的有心杀你,只不知为何会忽然改变主意。”
最使人沉迷是她那对迷茫如雾的眸子,内里似若蕴含着无尽甜密的梦境,期待和等候着你去找寻和发掘。
徐子陵道:“这人正正邪邪,行事难测,我们定要防他一手。”
寇仲长长吁出一口气道:“世事确无奇不有,你会想到我们会和风湿寒如比这般的患难与共,联手进退吗?”
跋锋寒苦笑道:“这已是我能找到最大件的衣服,那叫我们长得比一般人高大呢?这就是有利亦有弊嘛!”
跋锋寒道:“所以我才要乘船北上,待他们知道时,还要费一番工夫才可追上我们,也不像在陆路般那么容易被人聚众围攻。必要时还可引他们追上岸去,才设法击杀,主动全操在我们手上。”
太阳下山后,三人离开水瀑,均有气爽神清,体力全复的感觉,唯一美中不足处,就是浑身湿透,衣服破烂。
跋锋寒欣然道:“幸好你两个家伙硬扯了我到水瀑去行气运功,既避过杀身大祸,又加快了疗伤的速度,现在已好了大半,只要暂时避开像涫妖女和边不负那种高手,其他人仍不被跋某放在眼内。”
跋锋寒道:“这宅院分内外两重,外院有护院恶犬巡逻,但因白清儿怕犬只,所以下人不让犬只进入内院,去吧!”
寇仲哈哈笑道:“这几句话甚合吾意,左躲右藏,那是大丈夫本色,谁的胆子够大,便放马跟来吧!”
跋锋寒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右手作了个斩劈的手势。
徐子陵听得直摇头。
跋锋寒站起来道:“好吧!现在回城,仍可有段睡觉的时间,钱独关是大富之家,他在城内除主宅外,尚有四处别院,金屋藏娇,我们就到他最宠爱的小妾白清儿所居的‘藏清阁’去打扰一晚,假若钱独关来访白美人,便是他倒足霉头的时刻。”
她低沉的声音温婉动人,纵使三人明知她是江湖上最可怕的妖女,也希望听她多说几句话。
三人屏息细听,肯定了左方的一所厢房没有人后,横过花园,穿窗而入。
三人翻过高墙,只见房舍连绵,隐闻犬吠之声。
以徐子陵和跋锋寒的胆色,亦同时色变。
跋锋寒若无其事道:“因为我受了别人五百两黄金,要取他项上人头,只是尚未有机会杀他吧!”
两人听得呆了起来。
看着两人消失在谷口外,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婠婠注足谷口处,细察地面的痕迹。
接着又冷冷道:“常真和法难真没用,假设能教那些蠢材拖到我们赶来后才动手,这三个小子早就到地府报到去了。”
跋锋寒显然不感兴趣,道:“目下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是躲在这道水瀑之内。你们先出去把那几本书藏好,再回到这里来。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得过了今晚,才设法反击。哼!先干掉边老贼和涫妖女,然后逐一收抬其他人,我跋锋寒岂是好惹的。”
寇仲轻震道:“她是循血迹追来的,我们真疏忽。”
寇仲道:“听他们的语气,并没有擒到瑜姨,否则就会利用她来诱我们入彀。”
轰隆的水瀑声,把他们说话的声音隔断了,加上他们只是低声耳语,故不虞外面的婠婠听到。
婠婠露出一个甜蜜娇柔的笑容,带点撒娇的动人神态道:“师叔又来呢!别忘了婠婠在与师妃暄决战前,必须保留纯阴之质啊!”
寇仲点头同意。
三人腾身而起,奔过了数重房舍,越过内墙,来到内院的大花园内,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在月照下清幽宁静,景致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