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喜,又感非常有趣。
鲁妙子道:“书可以留下,你们各选一个面具后,便可带同天遁神抓去趁热闹,记得回来向我详述克敌制胜的过程。”
商秀洵掩嘴笑道:“你的表情虽似高手,但手法却稀松平庸,唉!枉你们还要付钱学艺。”
寇仲直勾勾望着对崖,自言自语的道:“我确是过分了点,但当时真有种愈能伤害她,便愈是痛快的感觉。那是一种完全失控的情绪,使我自己心知肚明我仍是很看紧她。”
徐子陵道:“主内那个须与李秀宁合作无间,自是非你莫属。”
徐子陵失笑道:“这样的肉麻话亏你说得出口来,只从这点就知你好人有限哩!”
寇仲听毕徐子陵向商秀洵所撒最新一代的谎言后,抹了一把冷汗道:“幸好我当时说赶着上茅厕,否则美人儿场主抓起我来顺口一问,我们就要跳往下面去了。”又探头看了渊底的激流,怀疑地道:“凭我们的功夫,跳下去该不会跌死吧?”
徐子陵冷冷道:“因为值得被同情的那人再不是你,而是李秀宁。”
鲁妙子一口气拿起另三个盒子递给徐子陵,苦笑道:“我死后你才可开盒翻阅,否则若你告诉我看一趟便完全明白,我将会死不瞑目。哈!”
鲁妙子道:“下去吧!”
寇仲拍腿叹道:“陵少今次错了,事实上我的感觉是窝囊至极。因为我竟忍不住问她是否已嫁了给柴绍那混蛋。想想吧!陵少!假若她答我‘仍未嫁人’,我可怎样向她交代呢?而明知此问只是作茧自缚,我仍要问她。你说这是甚么一回事哩!”
徐子陵皱眉道:“若那个家伙和内奸都是四大寇派来的人,那他们理该在暗中弄鬼,没道理这么明刀明枪来攻的。以牧场的形势而言,里应外合亦起不了甚么作用。”
寇仲尴尬道:“确是有点慌乱,现在该怎办才好?”
寇仲毫不客气拿了起来,若非徐子陵打眼色阻止他,早就启盒观书了。
寇仲惨然道:“她说的是虽未正式嫁人,但已等若嫁了人差不多。”
寇仲衷心赞道:“场主真有眼光,不同于一般浅薄之徒。”
隔着一个小花园的对面就是他们初遇商秀洵的轿厅,当日他们曾为这美女试吃时的娇俏动人神态而神魂颠倒。
徐子陵沉吟道:“会否只是佯攻此处,目标则是附近的当阳或远安,甚或更远的竟陵呢?”
徐子陵淡淡道:“那她怎样答你?”
连她都不明白为何这样爱见这两个小子,或者是她太孤独吧!那并非身边有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心境的问题。
寇仲苦笑道:“先生既懂相人之道,难道看不出我有颗善良的心吗?”
人人都敬她若天神,只有这两个表面看似必恭必敬的小子才例外。只从他们瞧自己时大胆粗野的眼神,便知他们只当自己是个女人。
井中月从鞘子露出了半尺的一截。
寇仲压低声音道:“这背后的主谋会否是李密呢?”
商秀洵忍唆不住,发出银铃般动人的娇笑,还刀入鞘,随手往他抛去道:“耍两招来看看,瞧你有石龙多少成功夫。”
徐子陵摇头道:“你主内我主外,这该是搏杀四大寇千载一时的良机。”
商秀洵在宽敞书斋的一边正襟危坐,捧书细读,似是丝毫不知馥大姐把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带到面前。
那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既新鲜又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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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苦笑道:“上次贼来时它刚好休息,所以没有叫。”
商秀洵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沉声道:“你们可返回宿处,若没有甚么事,就不要四处走动,明白吗?”
鲁妙子定神瞧了他一会,叹道:“现在我有些欢喜你了。”
商秀洵白了寇仲一眼道:“吹牛皮!你自己听过它叫吗?”
徐子陵冷静下来,思索道:“先设法找那荡|妇出来。”
鲁妙子亦哑然失笑,站了起来,就近在墙上取下一对钢爪,每人给一个,道:“这对‘飞天神遁’乃我当年倚之逃过祝玉妍追杀的宝贝儿,可以分开使用,能抓穿任何物件,当然要武功高强才可运用自如。尾后的钢环连着长达十丈罕贵的冰蚕蚕丝,凭你们的真气,可使钢爪灵活如人手,蚕丝则可长可短,但我今天没有甚么精神详说,你们自己研究好了!”
寇仲陪笑道:“宝刀自是不同于一般凡刀。”
寇仲平静地道:“于是我化悲愤为力量,告诉她我毫不介意,还感激她赐我失恋的痛心滋味;强忍着吻她的强烈冲动,冲出房门去,背着她时,我痛苦得整个人麻木了。”
但不答当然不行,恭敬道:“鲁先生说这是二百年前当时天下第一刀法大家‘刀霸’凌上人的随身兵器,不知如何会落在家祖手上呢?”
寇仲吓了一跳道:“掉转过来可以吗?就由我负责招呼那四个贼子头。”
商秀洵秀目寒芒闪动,冷静地道:“东面入口外可有动静?”
寇仲尴尬的退回徐子陵旁,只有后者才明白他是有点不舍得井中月。
商秀洵见三人全呆瞪着她,尽力敛起笑容,板着脸孔低骂道:“世上有这么多宝刀吗?”
寇仲见商秀洵像萧铣般激不起刀子的异采,愈发相信自己才是宝刀的真主,得意地道:“这是把通灵的宝刀,家祖曾说过有趟遇贼来袭,这把刀竟响个不停来示警哩!”
徐子陵潇洒笑道:“当然是去见我们的幕后主持人哩!”
两人都是喜出望外,连忙道谢。
徐子陵耸肩道:“有甚么稀奇,因你爱得她更深了。”
连徐子陵都听得眉头大皱,暗忖寇仲夸大得太过分,不过亦只有如此,才更使商秀洵深信不疑,否则何来家传神话。
寇仲叹道:“鲁先生果是名不虚传,只是这种神乎其技的土木机关之学,已足当古往今来此道的第一宗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