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笑道:“玉致勿要说意气话,谁能杀死任少名,谁就有资格像寇小兄和徐小兄般说话。”
跋锋寒看到风姿独特的宋玉致,双目一亮,笑道:“这位姑娘是……”
见到两人进来,他长身而起,微笑道:“在下宋智,欢迎两位公子大驾光临,请坐!”
徐子陵看着她的剑锋化作一点寒星,当胸奔至,竟仍没有任何反应动作。
跋锋寒亦露出讶异之色,手按到刀柄去,只不知他是要阻止这事的发生,还是在防止寇仲等旁观者出手。
寇仲沉吟片时,点头道:“只有在一个情况下我们才能真的同心协力,就是贵阀阀主能把玉致小姐许配与我寇仲。”
寇仲别过头笑嘻嘻道:“只要有宋小姐陪我,就不会有浪宝时间的问题。”
宋玉致在他后侧皱眉道:“你干吗要停下呢?”
曲傲之名,他们是当日偷听宋玉致和沉落雁的对话得来的。宋玉致还向沉落雁强调曲傲和杜伏威暗中勾结,对付李密。想不到他竟与任少名是父子关系。
宋玉致这才知道他是跋锋寒,不由仔细打量起他来。只觉他无论外型风度,均不逊于寇仲和徐子陵,锋芒露得来不但不惹人厌,还平添一种非常引人的魅力。
寇仲瞧着从上游驶来的风帆,截停徐子陵道:“你看这艘像不像昨晚那艘挂着宋阀旗帜的船儿,现在只是那旗子给除下了。”
跋锋寒摇头苦笑道:“变了心的女人,有甚么好追呢?”
香玉山肃容道:“公主务请三思,一旦有人流血,势将结下难以解开的仇怨,以致纠缠不休。”
寇仲耸肩道:“打算非是没有,但宋二爷却可能听不入耳,因为我兄弟只打算把一批盐货运到关中缺盐之地,狠狠赚他娘的一大笔。”
寇仲哈哈笑道:“各位看吧!鲍主若非下不了手杀小陵,何用找我仲少来代替呢?”
徐子陵接口道:“这趟运盐到关中,实是我兄弟俩的一个心愿,好磨练下自己。”
宋爽最疼宋玉致,忍不住插入道:“玉致早给定下亲事呢!”
宋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轻经道:“‘杨公宝库’是否在关中呢?”
单琬晶退到船头尽处,低头察看染到剑锋上的徐子陵鲜血,铁青着脸颤声道:“徐子陵!为何不还手?”
徐子陵皱眉道:“我们和跋兄从来没有甚么真正的过节,何用动辄生死相拚。但我们并非怕了跋兄,只是生出惺惺相惜的敬重之心吧了!”
“锵!”
剑气催得徐子陵破烂的衣衫往后狂扬,可是他昂然立在那,一对虎目闪烁神圣而秘不可测的光辉,脸容静若不波古井,一点不把这决定他生死的一剑放在心上,连眉头都不皱半下。
寇仲却是面无愧色,油然道:“聘礼就是‘杨公宝库’。”
宋智向她微笑道:“‘杨公宝库’仍是遥不可及的事。何况此事必须尔父点头才行,玉致何用惊惶?”
宋智默然片响,忽然仰头一阵长笑,瞧往窗外阳光漫天的河岸,含笑不语好一会后,目光才再次落在两人身上,哑然笑道:“两位公子是否不把我宋智当作朋友了呢?”
宋智淡然道:“为何不索性做大一点?”
剑气倏收,锋尖斜斜朝上滑去三寸。
宋智微笑道:“无论两位要多少盐货,我们也可供应。”
站在她身后的宋爽忙发出命令。
宋玉致故意堕在后方,不与两人一道走。半个时辰后,巨鲲帮那两艘船出现在山坡下方处,寇仲倏地停止,累得宋玉致差点撞到他的宽背上去。
跋锋寒目光回到徐子陵身上,眼内先闪过赞赏的眼色,接着是一现即消的凶厉杀机。
其他人无不点头称许,欣赏寇仲的心胸风度。
风帆上的水手立即忙碌起来。
寇仲淡淡道:“假设我有诚意,小姐是否会回心转意?”
两人先后落到甲板上去,宋玉致冷冷瞧着他们,檀口微张道:“掉头回航!”
宋智截断他道:“两位不是怕受人管束,而是不想屈于人下,我宋智若看不通此点,今天亦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徐子陵露出个真挚的动人笑容,油然道:“你根本早就认出是昨晚那艘船,仍要装模作样,所以无论我说甚么,你总有方法作出我现在所做的事。所以小弟索性成全你好了。够兄弟了吧!”
宋阀方面的人无不动容。
寇仲叹道:“二爷真厉害!”
寇仲与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后,摇头道:“我两兄弟最怕受人管束。”
只有宋智冷静沉如故,盯了寇仲好一会后,哑然失笑道:“寇小兄的野心真不少,打的更是如意算盘。”
寇仲身后的宋玉致带点不屑地道:“我早说过这人没半句真话哩!”
寇仲松了一口气。
宋智笑道:“事情就这么大致决定,两位小兄须否我们的协助呢?”
到这时仍没有人惊叫作声,两条船上百多人都似变了哑巴。
只有宋玉致紧抿芳唇,但亦没有再出言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