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兵头笑道:“你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学人去干活,是否嫌命长了?”
两人脸色一变,急剧的蹄声由远而近,头皮发麻时,大队人马在巷外的大路驰过,少说也有百来人,往城门驰去。
徐子陵见他递来两条红布,慌忙接过。
寇仲和徐子陵吓得忙加快脚步,隔远向那些衙卒叫道:“海沙扬威!”
寇仲笑道:“只要把这条船弄沉,就甚么仇都报了。”
被钻破船底的那条船早沉低了两尺许,只差尺许水就浸到甲板,但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敌船上,竟没有人发觉到。
两人楞头楞脑的摸往底舱去,只见昏暗的风灯下,堆满杂物的舱底再没有人,只有一个木箱子。
两人作贼心虚,躲到离城门不远的一条暗巷里,坐了下来。
谭勇惊喝道:“你们疯了吗?”
两人边笑边往仓后奔去,到了入门处,寇仲一手握着锁仓的铁锁,叫道:“看我的内功!”
寇仲一拍长刀,装出粗豪姿态道:“二爷是我们的阿公,谢峰是我们的干阿爹,上个月才收录我们的。”
锁头纹风不动。
大汉不疑有他,指了指其中一堆人道:“绑上红巾,站到那里去,龙头快到了!”
码头一带上千百艘船舶,部分紧贴岸边,大部分都在海湾内下锚。
寇仲失声尖叫道:“你伤得了我,看招!”
骑马的骑马,没马的人便跑在后面,只恨谭勇堕到队后压阵,累得两人无法开小差,只好跟大队出发。
两人探头外望时,只见城门处开了侧边的小门,众海沙帮徒策马鱼贯而出。
寇仲一边举刀作状,乘机凑到徐子陵耳旁道:“这龙头看来要比我们这两个高手高得多,有机会就溜,甚么都不要理了。”
铁链应刀而断。
寇仲大喜,扑了上去,揭开箱子,只见里面有一个锐利的螺旋巨钻,至少有五、六十斤重。
见到这等声势,徐子陵亦心虚得要命,不迭点头。
原来城门外黑压压聚了几大队人马,少说也有近千人。
才踏上出城的大路,后面蹄声响起,四骑疾驰而至。
帆船微颤,显正解缆起航。
走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海边,早有三艘两桅帆船在等候,该处离东溟派巨舶泊岸处至少有三、四里的距离。
徐子陵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寇仲挺胸道:“不入虎穴,焉得甚么子?噢!记起了,是得老虎的女儿子,即是雌老虎。为了东溟派那些美丽的雌老虎,怎都要搏他娘的一铺。看!那城门还敞开,我们又有刀,被识破了便杀出门外去,只要走到海边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凭我们的九玄闭气大法,谁拿得着我们。来吧!胆小鬼!”
此时谭勇和另一矮汉策马来到余杭分舵的那组人前,低声说了几句话,便下令出发。
两人齐声大叫:“海沙扬威,东溟有难,海沙帮攻其不备!”
寇仲硬着头皮道:“余杭分舵的!”
谭勇下令道:“入水!”
徐子陵把刀搁在膝上。不相信的探头去看,喜道:“那就不用去偷盐运盐和卖盐那么辛苦了。”
早有十多人忙着把箱子抬上来,其中一人道:“还剩下一箱,由你两个负责。”
寇仲没法,把铁链拉直,叫道:“快拿刀劈!”
寇仲躺在堆积于船上像小山般的盐包上,享受着清晨的阳光,哼着扬州最流行的小调,写意得像快要死去的懒样儿。
另一兵卒道:“你们是谁?为何没见过你们?”
方踏出城门,立即心中叫苦。
其他人各有特色,其中还有位相当美貌的尼姑,宽大的道袍被海风吹得紧贴身上,露出美好诱人的曲线。
来到那组余杭分舵的人堆时,两人装作绑扎红巾,低头遮遮掩掩的来到了队尾,竟没给人瞧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