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陈寻话说得狂妄,在场倒没有谁会公然站出来帮卫澈教训他几句,说到底也是怕惹祸上身。
……
周阳老成持重,但也要指望陈寻能帮他缓和跟千剑宗的关系,跟赵承恩说道:“等陈寻与卫澈切磋时,我们再去凑热闹,这时候就不要妨碍他与故人叙旧了……”
比起沧澜来,云洲诸宗门之间的血腥争斗也不稍弱,陈寻跟元武侯府、栖云山怎么都不可能尿到一壶里去,卫澈说话客气些,他还能嘻嘻哈哈,卫澈不逊在先,他自然不需要假以颜色。
“苏长老,苏长老,你快出来看看我在蒙山遇到谁了?”青璇推门走进蒙山安排她们入住的小院,看到苏房龙就在院子里跟人说话,忍不住欣喜的喊道。
“陈兄怎么刚见面,就急着躲起来啊?”
苏房龙知道陈寻与苏孚琛没那么容易消除旧怨,他也关心陈寻这些年的行踪,刚要请他到屋里说话,院子外就传来爽朗的笑谈声,紧接着就见苏武阳、卫澈等人推门走进来。
对苏孚琛冷漠的招呼,他只是淡淡而笑:“这一切还多亏了苏长老栽培。”
而陈寻与青璇也算是宿武尉府的故人,苏房龙倒有意叫青璇有机会跟陈寻亲近亲近、叙叙旧。
陈寻转回头,却见赵承恩、周阳、雷万鹤没事站到墙头上,生怕这事不够热闹,苦笑道:“承恩师兄,你没事凑这热闹做什么?”
苏氏本来就是从云洲西出涂山的宗族,向来把自己视为云洲诸宗的一分子,与西面、北面的玄寒、夷山两宗明争暗斗的同时,极力拉近跟涂山东岭诸宗的关系。
卫澈如此不善,陈寻自然没有必要跟他客气,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找我们神宵宗的弟子切磋,不怕笑掉大家的大牙?”
“陈寻在我们苏家,好歹做过几年客卿,算是故人吧。”苏武阳淡淡说道。
“栖云山的弟子,有胆瞧不起咱神宵宗,我能不凑这个热闹?还有不知道从哪里跑来小猫小狗,敢教训咱神宵宗的弟子,我倒想看看他什么来头?”
他堂堂栖云山真传弟子、卫家宗嫡,竟然要受这沙盗言语羞辱,是可忍,孰不能忍?
苏孚琛对陈寻始终都有心理上的优势,何况自以为修为要比陈寻还要高深许多,见陈寻器张狂妄到挑战还胎境圆满的卫澈,忍不住想要教训他几句,冷着脸说道:“你这争强斗狠的臭脾气不改,始终要吃大苦头的。”
涂山蛇穴,赵承恩遭蛇妖重创时曾被夏相宜、姜彬所弃,要不是陈寻与常曦及时赶到,他说不定就在丧命蛇穴之中,连谷承卓他们都难身免。
看到陈寻,苏孚琛脸色略变,这些年暗堂虽然不时能查到一些珠丝马迹,但始终没能准确找到陈寻的行迹,没想到竟然在蒙山遇到他。
诸宗弟子之间的切磋赐教,有时候生死勿论,但有个规矩不会破,就是天元境不能欺负还胎境,还胎境不能欺负真阳境。
“青璇,你代我送一送陈寻。”苏房龙说道,卫澈乃栖云山的真传弟子,又极有希望晋入天元之人,苏武阳请卫澈过来说话,他倒不便躲起来,就请青璇代他送一下陈寻。
陈寻此时身为神宵宗内门弟子,也不怕苏氏还能再拿他怎么样。
雷万鹤知道陈寻与千剑宗关系密切,陈寻临时要见故人,他再跑到山门到纪烈跟前凑热闹,就先转身回院子。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到时候看谁自寻其辱!”卫澈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阴狠凶厉,未曾想他在蒙山竟受如此的羞辱,就算陈寻不找他挑战,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卫澈将陈寻的出身说得极为卑贱,随卫澈、苏武阳进院子的几名青年修士看陈寻的眼神都流露出几许不屑,心里都想,这小子看上去冷俊,竟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卫澈打量陈寻与青璇两眼,特别是青璇回应苏房龙的指示时,那双极美的眼眸里藏有些许羞喜,心里不悦,嘴角挂出一抹轻笑,挡住院门口没有让开,说道:
没想到这院子里会有这么多不待见他的人在,陈寻与苏房龙笑道:“有贵客过来,我就不打扰苏长老你们了,等两天找到苏长老一叙。”
神宵宗作为西北域诸宗之首,威名早就深烙在众人的心底,能录为神宵宗内门弟子,要么根骨天资远超众人,要么就根基极其深厚。
事后虽然不便提及这个过节,但赵承恩与谷承卓心里又怎么可能轻易忘了这事?
离开沧澜,差不多有五年时间了。
陈寻离开沧澜时,就冲破玄窍,晋入还胎境,此时再看他眼瞳似如重瞳,明明是已经第二次洗炼过灵脉,苏孚琛暗感此子修为倒是不比他人稍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