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一剑将棘蛇那狰狞的头颅斩断,汗流浃背的看着谷地里所躺十数头浑身布满黑鳞的棘蛇,他没有想到斩杀这十数头棘蛇还如此的费劲,这些棘蛇身上的黑鳞,堪比魔鳞铠,游行如风,力大无穷,一口能将最坚硬的金刚岩咬得粉碎。
而将雷陨剑收回后,他才发现,雷陨剑本身没有损毁,但他祭炼附着在雷陨剑之上的神魂气息,已经被侵蚀得七七八八。
卫澈身为栖云山的真传弟子,从晋入还胎境就经历无数次历练,经历过不少风浪,也见识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但眼前石壁里竟嵌有十九种不同的聚灵禁制,他几乎难以想象自己的眼睛,目瞠口舌的问卫瓘:
“这个苦奴到底是什么来头?”卫澈疑惑不解的问道。
紫衫女叫神宵宗派出的弟子捉出去,陈寻也无法再回残寨,这些东西自然就都落入卫瓘、卫澈等栖云山弟子的手里。
“谁能揣摩这个女魔头的心思啊!”卫瓘想起常曦的所作所为,都忍不住苦笑。
卫澈目瞠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故而每炼制一种法器,都需要炼器师除了精通奇门遁甲及冶铸诸术外,还要能将禁制阵势所蕴藏的道法玄诀参悟通透。
要不是他识机快,及时将雷陨剑收回,他手里这柄唯一的地阶法剑,就要落下断崖了。
要不是他肉身修炼到强悍之极,要不是李余同样精擅剑术、超凡脱俗,他们两人说不定早就被这十数条棘蛇咬死在深谷之中了。
陈寻开始御使雷音剑斩落棘蛇甚利,但叫这种黑色雾焰喷上,灵识对雷陨剑的感应陡然削弱。
如此坚硬的蛇鳞,陈寻刚才就领教过了,他手持雷陨剑,全力斩劈,都未必能一剑劈断,如此坚硬的鳞片,陈寻也是第一次见到。
常曦出身神宵宗,李余又是千剑宗纪烈的师兄,都不擅长炼器之术,唯一的可能,这些聚灵法阵以及青焰霹雳子,就是那个在赤枫堡隐藏半年都没有叫他们发现蛛丝马迹的神秘苦奴炼制。
也有少数的修士,师门之中没有他合适祭用的法器,也会尝试自行炼制,但都只会炼制与跟自身道法玄诀契合的法器。
这么做,除了能更好、更通透的参悟道法玄诀、不会耽误修炼之外,也唯有真正趁手合用的法器,才能将道法玄诀的威力完全发挥出去。
这些炼废的阵盘上面,镌刻的篆符禁制都因灵气反噬而变得面目全非,但还能勉强辨认出三四分来。
“常曦性情乖张,此次胡作非为,被夏相宜强行押回宗门,心里怨气甚深,未必会将实情报知神宵宗吧?”卫澈说道,“不然的话,完全可以当面跟夏相宜挑明这事;夏相宜真要将那苦奴与李余带走,姜行空又能阻拦?”
如此恶战,山谷里到处都是激战的痕迹,此地不宜久留,陈寻与李余将这些棘蛇尸体都装入小乾坤袋后,就沿着山脊往北山转移……
“这么可能?哪个炼器宗师在这里吃饱撑了,竟然炼制十九种不同的聚灵禁制?”
见李余也不忙着包扎伤势,蹲在地下研究这些死去的棘蛇,陈寻走过去,问道:“你以前有见过这样的棘蛇,还是说这是涂山东岭深处特有的异种?”
“岂不是青焰霹雳子,也是此人炼制?”卫澈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指向那个唯一的可能,但他依旧难以置信。
他们当然可以传讯回宗门,说明这里的一切。
能做到这一步的人物,不管其修为境界如何,都堪称宗师。
就算如此,这些人在宗门之中,就已经算天资纵横了,就已经算是宗门翘楚,无不在历史长河之中留下光辉的足迹。
能改善阵法禁制者,无论在哪个宗门,无论修为境界高低,都可以称得上是宗师级人物了。
……
“姜行空三名部属为此人所杀,绝不会善罢甘休,”卫澈想到一事,“这该如何是好?”
而真正能精通多种不同法器炼制的炼器师,不是没有,但都极其稀罕,需要宗门投入大量的资源进行培养。
一个能在短短三五个月内,改良两种禁制法器的炼器制,其价值多大,实是难以想象。
“是啊,此前我们只知道青焰莲爆符非天元巅峰修士不能绘制,何曾见过一枚小小的铁球亦能释出如此威力的青焰莲爆?”卫瓘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