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异硬着头皮说道:“确是如此。”
苏全、苏青峰离去,陈寻朝楼礁拱拱手,说道:“楼执事,我这院子给你们折腾得一踏糊涂,还要楼执事破费,出钱修缮一下!”
听陈寻义愤填膺的说到这里,葛异几乎都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了。
苏全也是给质问得哑口无言,楼礁领着陈川他们过来,这些事压根就没有跟他提过,他也没有想到要问清楚。
最终就算证实陈寻打劫陈川,陈寻也仅能算是事后报复,是轻罪,十三爷则有足够的借口,将他们八人都当场击杀!
追魂印,他滴血祭炼两个月才成功,服用灵药无数,岂是陈寻得手后半天就能抹他神魂气息的?
陈寻心知苏青峰、苏全对乌蟒的情形极熟,倒没敢将四只青铜小瓶藏着不拿出来,不然很可能连虚元珠的秘密都保不住。
“我也没有想到今日之事,楼执事也插一手,今日之仇,陈寻会记住你一份!记住你鬼奚部一份!”
苏青峰冷着脸问道:“陈川,你说,你在山里,是如何见到陈寻的,又有何人能替你做证?”
陈川当即盘膝而坐,要释出灵识,感应追魂印的所在。
陈寻心想他到客卿院挂了名衔之后,近一年时间都没有露过脸,心想也到客卿院走一走了,当即就送葛异与左骑卫府的三人,离开铜锣巷。
陈寻气定神闲,还胎境的强者,都不能将一点灵识透入虚元珠之中,陈川要能发现他的追魂印气息,那真是见鬼了。
苏青峰冷着脸,看向蒙冲,说道:“陈川既然说你们能为他作证,那你们说说,在月峡是怎么见到陈寻跟这头玄豹的?再把你们出城采集的药草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看是不是在月峡采的……”
陈川没想到还有一线生机,心生狂喜,是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陈川心头却似叫寒霜覆盖,直冷得极点,没想到今日竟落到这样的结局。
见苏全要走,陈寻说道:“请四爷为陈寻主持公道?”
此时不忍下这口气,又能如何,只能搀着瘫倒在地的陈川,先回弟子别院再说。
“这边事了,我们也就先走了;你过两天再过来找我。”葛异将青铜药炉还给陈寻。
“八人?”陈寻气愤而笑,指着陈川的脸说骂道,“陈川师兄,你满口胡言,竟然甘原被蒙家兄弟利用,联手做局,栽赃陷害我。今日四爷在场,我不与你们三人计较,他日城外相见,我必拔刀相向!”
一枚聚元丹能换一袋刀币,但一袋刀币确也能将庭院修缮一新。
苏青峰本来倾向相信打劫之事是陈寻所做,从试炼之途种种作为,也能看出陈寻是胆大妄为之人,但陈川这一迟疑,顿叫他心里起疑。
“陈寻手里有一件法器,能遮闭他人感应,此事葛执事应该知道!”蒙冲也怕陈川将他们供出来,这时候自然还是要帮他。
等了片晌,苏全见陈川额头渗满汗珠子,心里凉了半截。
没有半点可靠的人证、物证,就算他能说动律令府用搜魂之刑,老十三又岂肯答应?
“恁多废话!”苏全不悦的喝道。
说到这里,陈寻又大义凛冽的冲楼礁骂道:
陈川见四爷如此说,当下释出灵识,全力搜索追魂印的气息。
“你!”陈川气得牵动脏腑伤势,又是一口血喷出去,心里恨得想要将五脏六腑抓出来撕碎掉。
青璇见陈寻有邀他做客之意,只是嫣然一笑,说道:“今日闹腾成这样,乱糟糟的,改日再来拜访陈寻师弟……”
陈寻又问陈川:“陈川师兄,你既然说你们八人在月峡采集药草,请将药草拿出来给四爷、十三爷看!再请问,你们八人在月峡遇到我之后,我是跟你们打了招呼,还是扭头就跑,还是说在月峡吃了豹子胆,就已经跟你们大打一场?”
陈寻笑道:“我是有件药炉,能在遮闭寻常符器的气息,我这就去书斋取来给四爷、十三爷验看……”
也仅是一枚九元养窍丹而已,即使珍贵异常,但老十三爷或者苏棠都有可能偏爱此子,他也无话可说。
蒙冲吓得脸色煞白,趴跪在地,说道:“陈川师弟说他在月峡见到陈寻与青豹,我们几人专心采药,并没有亲眼见到陈寻。原先以为是陈寻藏在暗处欲对我们不利,一时气愤,就与陈川师弟找楼执事一起跑去见四爷!但蒙冲绝无意陷害陈寻,请十三爷明察!”
陈川都气糊涂了,心里都情不自禁的想:难道真是巧合,难道他看走了眼,牧场偷袭他的另有其人,不是陈寻?
陈寻走出书斋,散出灵识,确认无人窥探书斋之中,当即从虚元珠中取出青铜药炉、四只青铜小瓶,然而再走出书斋,交给苏青峰,说道:“此药炉是乌蟒所赐,陈寻一直用来炼制一些寻常丹药,能遮闭法器气息,还是试炼途中无意发现……”
蒙冲吓得背脊发寒,他们打劫铁心梅与陈寻的事情暴露出来,如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