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玄符虽然是最低级的玄符,但也需要有真阳境巅峰修为的制符师,用上等朱砂醮笔,绘制在特制的符纸之上,才会显形;然后才能叫人参悟,再对照法诀进行修炼。
掌柜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破落蛮族少年,竟然是前些天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的北山少年。
“原来是这样啊……”陈寻感慨道。
陈寻听着脑后劲风袭来,心里暗恼,未曾想这两名随扈杀气竟如此之重,出手就要致他于死地,心知今天这事绝难善了。
谁能知道,她会这么倒霉摊上他这个主子呢?
两名精悍随扈也不待店里的护卫从里屋冲出,就一左一右、四只巨锤般的拳头,就朝陈寻脑后攻来。
作为平民,想要进普通宗派修炼,拜师学艺的费用高得惊人,绝非普通人家所能承受。
苏氏立族千年、沧澜建城千年,经此而发达的平民,最终在沧澜城开宗立派,发展出宗族势力的,也不在少数。
陈寻又没有学会什么绘符之法,哪里会抄录御风术?
“你好大的胆子,以为在华阳坊伤了人,就能活着逃出去吗?”一名店东模样的矮胖中年,从里屋窜出来,疾如流星,堪堪停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串灵光闪动的念珠。
“什么?”锦衣青年见眼前这少年竟敢横刀威胁,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在留仙斋,你吃了豹子胆,敢对小爷我拔刀……”
采儿在宿武尉府伺候过谁,出来是不能随便说的,但他是采儿的父亲,当然知道采儿此前在宿武尉府伺候的就是眼前这个北山少年。
“阿爸,他就是阿寻公子啊,”采儿拉着掌柜的胳膊,欣喜的介绍陈寻给他认识,“阿寻公子,这是我爸,是留仙斋的掌柜,真没想到阿寻公子今天能到留仙斋来!”
锦衣青年周身玄劲刚好也运至胸腹,但也没能抗住想到枭悍撞击,就听着“咔嚓”声响,肌肉结实的胸口就被撞陷进去一块。
陈寻这么问,采儿稚气未脱的秀美小脸,当即就涨得通红。
陈寻不是怕事之人,也不畏袭来锤杀巨拳,拔出寒霜刀,即化两道刀芒左右斩去。
陈寻从怀里掏出装五十枚乌蟒丹的皮囊,递给赵掌柜,说道:“我手头现在只有这些低级灵丹,要是有什么不足,等两天,我再补给采儿。”
岳伦脸腮上的肥肉都气得打颤,没想到一个十三四年的蛮族少年,单人匹马就敢欺上门来,还将刀架在昊儿的脖子上。
当然了,赵掌柜愿行方便,请一名制符师抄录御风术,材料费加上请制符师的钱,也只需要十数符钱,比他买下整本法术书,要合算得多。
锦衣青年哪里见过如此凛烈的杀招,而陈寻根本就不待锦衣青年生出反应,足下如炮弹射出,肩沉有如山丘,狠狠撞给他的胸口。
胸腹的玄劲经这一撞,在他体内顿时散作乱流,仿佛碎刀乱刃一般,将他的五脏六腑切断得面目全非,张口就狂喷鲜血……
赵掌柜咳嗽了两声,尴尬的苦笑道:“一仆不伺二主,阿寻公子离开学宫,采儿这丫头就从宿武尉府回家了……”
“啊,是阿寻公子,我说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会不会太麻烦?”学会御风术,会极为便利,但陈寻也怕让采儿父女难作。
陈寻见采儿往赵掌柜身后躲,实不知这锦衣青年是什么身份,不想惹是生非,就先与赵掌柜告辞:“赵叔,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赵叔客气了,”陈寻笑道,“我都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再见到采儿。”
见生性羞怯的采儿,竟然主动提出要送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锦衣青年扬眉打量了陈寻两眼,沉着脸问赵掌柜:“这位公子给铺子里做了多大的买卖?”
锦衣青年见年纪轻轻的陈寻身穿兽皮衣衫,不知道哪个部族进沧澜城的蛮族少年,冷傲着脸没有搭理,看到采儿也站在柜台头,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眯眼笑问:
寒暄过后,陈寻才知道采儿之父看着没有什么修为,但为人老练,在看上去不怎么样的留仙斋干事多年,刚从伙计升为店铺掌柜。
赵掌柜、采儿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子,傻在一旁,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法诀易抄,玄符难绘——参悟玄符、领悟法诀,才算是掌握一门法术。
“我们都没有回蟒牙岭,在东城找了地方住下来。”陈寻高兴的说道,还以为离开弟子别院后,再没有机会见到采儿,没想到在华阳坊看到她。
“赵掌柜,你也是铺子里的老人,狗屎一样的买卖都做,你不怕毁了我们留仙斋的名头。退回去,这买卖,我们不做!”
陈寻也不想叫赵掌柜跟采儿为难,买卖不做就不做,以后自有学御风术的机会,伸手就想将那袋乌蟒丹,从锦衣青年手里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