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公宗图说此子非乌蟒族人,而是三年多前在蟒牙岭深处,与其父走失,意外流落到乌蟒,苏青峰也相信。
沧澜是云洲进入西荒的主要隘口,每年都有不少云洲修者,经沧澜深入西荒绝域寻找灵药或者修练。
虽然打小修练大鹏秘拳,十三四岁就有蛮武五层的修为,算是资质过人,但也谈不上有多惊艳绝伦;至少比当年的宗守阳要差许多。
陈寻将那对兽骸短刺掏出来:
不然的话,苏青峰非要当场将陈寻活剥了看个究竟。
“古护,稍安勿躁,”苏青峰却饶有兴趣听陈寻说这些故事,问道,“古雷、古山虽说没有修练到骨如金刚的强度,但一身筋骨也不是寻常刀剑能伤,你拿什么短刺,能这么厉害?”
想到这里,苏青峰饶有兴趣看向陈寻,问道:“你不是乌蟒人,那你家住何处?”
深谷蓄满雨水,如今已经变成蟒牙岭绝深处的一座大湖。
看那个阔眉少年的言行,跟弱小部族卑恭屈膝的通商结好,这可真不像沧澜苏氏的作风啊!
他自然不会将毙杀古雷的事全盘托出,将一切都说成是古雷轻敌,死于他的偷袭之下。
陈寻故意将前后的因果次序颠倒,心想:那副兽骸绝非凡物,这伙沧澜人贼要不脸,可不能都实话实说。
陈寻就退出石殿。
“好了,在宿武将军面前,不要闹笑话了,”宗图慢条理丝的喝斥宗桑坐下来,说道,“黑山损了两员大将,古护情急之下,说些气头上的放肆话,你也不要跟他斗气了。”
听古护盛怒之下,竟然还不忘挑拔离间,陈寻不屑的暗啐一口,但看那阔眉少年眼睛里又起怒气,想必是叫古护挑拔得火起。
“以前好些事,我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我跟父亲进山找药,遇到雷暴,然后就走散了。”陈寻说道。
“大鹏秘拳那大路货,就是具相,又怎比我黑山狼武?”古护气得吐血,眼珠子都要瞪爆出来,恨不能将这小子当场就生吞活剥了。
只是,谁都不敢有所异动。
“黑山部的脸真大啊,”宗桑臭着脸,冷嘲热讽的说道,“古雷、古山两个大老爷们,追杀一个半大小子,结果一死一残,古护你不羞得将脸埋到牛屎里反思两天,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交给你处置,交给屌给你,要不要?”
他这次过来,进山寻乌鳞狡,还特地骑黑鹏到蟒牙岭深处草草看过一眼。
葛异走过来,将陈寻手里的秘拳图谱接过来,见果真是沧澜随处可见的大路货,眼里的讶异之色愈发浓重,回头跟苏青峰说道:“十三爷,还真是大鹏秘拳……”
“……我正炼制几杆羽箭,缺些材料,獴狸骨勉强可以用上,”苏青峰笑道,“不过,我也不会白要你的。我此次到蟒牙岭来,是代表苏氏,要与部落诸寨通商结好,也带来不少沧澜的物产,用来交换蟒牙岭的物产。你要有感兴趣的,我们可以彼此交换。当然,你要是舍不得这副獴狸宝骨,也没有关系……”
陈寻说道:“阿寻愿意献给宿武将军。还有这柄长矛,是宿武将军赐给黑山部之物,阿寻也一并交还宿武将军。”
宗图话绵里藏针,直斥古护放肆,更是叫古护气得肝胆欲裂。
三年多时间过去,但雷暴的天威余势犹在,叫人心生敬畏,而曾是崇山峻谷的蟒牙岭深山,也叫那场惊天雷暴轰出一座深谷。
宗图说道:“宿武将军客气。阿寻真是乌蟒的客人,他做什么决定,我们也不好约束他——全凭宿武将军处置。”
陈寻虽恨那阔眉少年嚣张跋扈,但眼下他不能冲撞苏氏的人,当下就冲宿武将军苏青峰跪拜,辩解说道:
古护自认为黑山部的蛮武传承,不及乌蟒的九幽战矛,但也绝不是大鹏秘拳这种大路货能比。
“蛮魂神华外放,我也能够。”在乌蟒石殿之中,陈寻才不怕古护敢对他不利,气势丝毫不弱,针锋相对的说道。
事实上,在此之前,就有一些平时绝不问世事的绝世强者,进蟒牙岭深处探寻过究竟。
“我怎么了!”宗桑直起腰,毫不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