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獠,你怎么看?”几名寨中老人问南獠。
得宗图、南獠等人许可,接下来的数月,陈寻每次采药归来,都会先到石殿前的广场上,跟随宗桑等人练习乌蟒的弓矛战技。
“刚才阿寻在蛮像之下,明明也有感应。他的潜力这么大,不应该纳他入族,让他跟宗凌他们一起参悟蛮像吗?阿爸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宗桑第一个跳出来质问。
巫公宗图眯起浑浊的眼睛,坚定的摇了摇头:“先蛮定下来的规矩,不能改啊!”
与兽皮所绘的九幽蛮魂像相比,此时持矛逆刺的宗崖也算是初得三分神韵,实则是宗崖沉浸矛术之中,身与意合,他所开悟的蛮魂在神魂识海不自觉的若隐若现,施展出蛮魂具相的神秘力量。
“沧澜啊!”巫公宗图神往的眺望北方的天空。
阿公宗图一改初衷,这么安排,就是不想让乌蟒束缚住他的手脚。
南獠、宗桑等人开悟蛮魂,他们虽然总共十五六人,却是乌蟒部真正的中坚力量。
他们将肉羹喝下肚,回去后再修练,自能吸收药力、精纯血脉,不需要蛮像的辅助。
比以往加倍苍老的巫公宗图,叫寨中几名老人搀着从祭坛上走下来,虚弱得都站不住脚,坐在火堆内,喝下一碗肉羹,才算是恢复少许精力,感慨的说道:
这次盛筵,对南獠、宗桑他们的助益极大,肉羹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堪比以往三五年的修练;不过得益最大的,还是宗崖、宗凌这些乌蟒少年。
而在八百年前,那里也曾是乌蟒先人世代居住的地方,也是乌蟒先人流下太多血跟泪的地方。
不仅围看的乌蟒少年,满眼羡慕,心里惊骇,都在想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将手中战矛练到这种程度,就连站在石殿广场边缘,与宗桑一起督导族中少年修练战技的几名中阶蛮武,见宗崖挥舞乌蟒战矛如此凌厉,脸上都是又诧异又惊喜的神色,实在想不到年仅十四岁的宗崖,现在就有跟他们并肩齐驱的实力。
沧澜!
“阿叔,你们说,阿寻该不该入族!”宗桑问坐在他阿爸身边的几个寨中老人。
陈寻都没有能力走出方圆百里的山岭,自然更不知道纵横千里蟒牙岭以南的沧澜荒原,是怎样一番情形。
更多的荒兽,意味着更充足的肉食;更强横的荒兽,意味着精纯血肉更能滋补气血。
宗崖、宗凌,南溪等年纪稍大些的少年,魂祭结束也不离开,拉着陈寻坐在火堆旁,赖着脸皮跟大人们讨一碗果酒喝。
但见宗崖身藏青光矛影之中,每一式矛击都有不同的变化,辅以拳打脚踢,嘴里呼喝声震,整个人就像贴地翻滚的雷霆,稍沾就会骨断肢残,声势端的骇人。
宗桑更是一脸的骄傲,拍着他家小子宗凌的肩膀:“你跟宗崖学着点!有点成绩,尾巴就翘天上去了,你差宗崖还远着呢!”
乌蟒九幽战矛,分扎截劈、扫抹刺、撩点崩九式矛姿。
有这样的明悟,陈寻每日除了苦练九幽战矛外,也跟宗桑苦练拳脚功夫,希望在与敌搏杀时,能将大鹏秘拳五势的威力也彻底的发挥出来。
巫公之外,族长为首。
陈寻此时都能从宗崖、宗凌,以及南獠之子南溪等人的身上,明显感受到比昨夜之前更旺盛的气息,而他们体内经过一夜淬练、精纯十倍都不止的血脉,将为他们的蛮武修练奠下深厚的根基。
南獠开朗的笑道:“等宗崖、宗崖、南溪他们成长起来,一定能率领族人走得更远,猎来更多的荒兽异禽,让阿叔来主祭兽筵!说不定二三十年后,乌蟒还能有机会迁回到沧澜去……”
宗崖这段时间如此快速的长进,跟魂祭兽筵有着直接的关系。
宗凌这句话却换来宗桑的一记大耳刮子。
只是他在这方天地,除了乌蟒,身无所系,难道不成为乌蟒族人,这份情义就能舍弃?
篝火熊熊烧起,照着广场上明亮如昼。
“苏氏未出涂山之时,乌蟒在涂山以西称雄,号令诸部。那时的魂祭兽筵,几乎每月都能举办一次,一次都要举办三天三夜才休。现在倒好,几十年的积蓄,一夜兽筵就耗尽了……”
陈寻见宗桑威猛高壮,却拿宗凌没辙,暗感好笑,也不管宗凌给赶到角落里,又专心看宗崖练矛。
广场边上放置好些巨石,是蛮武练力所用,有百十斤、三五百斤不等。
陈寻心怀感激的冲阿公宗图叩头而拜……
西荒绝域,地广十数万里,纵横千里的蟒牙岭只是其中微小一粟,陈寻都没有机会走出蟒牙岭,自然也难想象这方天地的广袤;而在昨夜蛮魂具相之后,他心里对这方天地更是充满向往。
“喝、喝、喝!”围着火堆的一干人,没想到陈寻真能将巨石抱起来,还以为他能将巨石摇动就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