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内,常希洁失踪的新闻已经满天飞,粉丝担忧伤心,对医院发起冲击,简直是天下大乱。
一个活人从医院里活生生的失踪了。
他却打到她这里来,谎称这是他爸爸的电话。
意思很明显,就是罗叆现在在三秋社手里!
不对。她直觉的想,他打了一个莫名的电话过来,他现在是个逃犯,他打了个电话过来,然后要求他爸爸放过三秋社的一批货?什么意思?
“咔”的一声,罗叆的电话打到一半,一个胳膊粗壮的中年人就按掉了他的电话。
心里是空的,怎么敲都没有声音。
电话突然被挂断了,留下刺耳的长音。翟羽若有所思的盯着那电话,“常”?常什么?
“爸,把三秋社那批货放了,他们说你放过那批货他们就放过我。”罗叆的声音仍然很平静,甚至有几分温柔。翟羽发了一阵呆,终于醒悟到不对——听他这语气,这个电话应该是打给他爸爸的,怎么会打到她这里来?她疑惑的盯着手机——那是个座机电话,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在手机里按错名字的事,一定是一个一个号码拨过来的。
翟羽坐在她的病房里,四周很喧嚣,她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他是个为了救她的仇人,连性命和前途都可以不要的叛徒。
他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长的?长年累月?长期?
“爸,常——”
是谁的电话一查就知道,要不是情况紧急,他挺不住了,怎么会打到她这里来?她挣扎着坐起来,不行,这是个求救电话,罗叆在求救,他不想打给他爸爸,所以打到她这里来。
常希洁的经济公司急得要上吊,鱼姐却说她要辞职,顿时公司里焦头烂额,派出了三四个小姑娘处理常希洁失踪的事,却怎么也理不清楚——既找不到人,也压不住消息。
常希洁不见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机,她突然有点毛骨悚然——他或许,是故意的。
“……我在一个……不怎么安全的地方,呃……那件事很对不起。”罗叆的声音听起来居然还很平静,一个带着杀人犯逃走的警察,居然还能很平静,她觉得不可思议。但她操纵不了别人的心,即使她觉得他该痛苦该后悔该有罪恶感,但罗叆没有,她也没有办法。
“爸,我罗叆。”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翟羽突然惊跳了一起,不可思议的盯着那手机,仿佛那里面长了一个妖怪出来。
翟羽脸色有几分惨淡,他是个根本没有把她的痛苦放在心上的人,可是为什么他要……把这种要命的电话打到她这里来?她很痛苦的弯腰穿鞋,躺得久了,脚都肿了起来,鞋子穿得很难受,她却站了起来。
突然间电话铃响了,她温顺的按了接听键,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座机的电话,她也不在乎,就按了接听。
在整个医院吵吵嚷嚷,无数的粉丝要冲进医院的氛围中,她悄悄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三秋社强迫他打电话给他爸爸,要求放过一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