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簌坐在常希洁身边,病房不锈钢的柜上摆了好几碗汤,各色各样,配方与颜色天南地北,都是门外痴心一片的粉丝连夜熬的,反倒是她什么也没来得及弄,只带了两瓶矿泉水。
几个便衣警察坐在常希洁病房前,但因为昨夜太过忙碌,几个人都昏昏欲睡,有一个其实已经靠在墙壁上睡着了。护士医生在病房门前进进出出,其实如果房里躺的是普通病人,医生进出的频率大概会减少十分之九,并且有些不相干的,什么儿科医生、妇科医生出现在病房里的概率会直降为零。
常希洁昨晚醒了一阵,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又睡着了,到现在还在睡。
那当然是他的“妻子”,杨簌。
“这就是动机吗?”罗叆吹口哨,“害死常希洁,嫁祸程霄,米爱仁就可以出头了,一石二鸟,也可以凭借这件事炒作,他完全可以作为受害者,什么也不知道的那种……”
“一切皆是假设,都需要取证。”薛纯茶耸耸肩,“假设鱼姐需要钱,盯上常希洁的钱;米爱仁想出头,对常希洁恨之入骨;那秦思韩又是为了什么针对常希洁?他为什么要把结婚的事泄露给杂志社?秦思韩和鱼姐都需要大量的金钱,他们是各自行动,还是一伙的?那个紫金箫又是什么角色?”
“有吗?”
罗叆赞叹的说,“你丫的怎么能无耻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怎么知道?”罗叆摊手,他连醒过来的常希洁都没有看见,怎么会知道?
“我每天都有很多重要结论,你说的是哪一个?”
病房外等候的粉丝也很多,不过绝大多数经过组织和练习,都知道安静的坐在走廊上等消息,能赶走的警察和医生都已经赶走了,但世上总有些人“因为爱”而能做出种种神迹——比如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就能坐在常希洁病房门口。
而这世上只有唯一一个,令天下人嫉妒,令万千粉丝怨恨,令警官们放心的人能坐在常希洁的病房里。
“一个人看他不顺眼,也许是偶然,这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一定是他自己的问题。”罗叆说,“常希洁一定做了什么。”
“我同意你之前的一个结论。”罗叆皱了眉头。
“那都是明天以后的事。”罗叆想起来还有这么多事就浑身骨头酸痛,“对了,你想过没有,也许鱼姐和米爱仁很可疑,但他们是怎么样当着程霄和常希洁自己的面,给了常希洁背后一刀的?”
医院里。
“我也不知道。”薛纯茶淡定的说,“但总有知道的时候。”
“嗯……”薛纯茶不置可否,“米爱仁、秦思韩、邱月、鱼姐……这些人和网游连续自杀事件不知道关系是多大,根据常希洁的描述,还有一个叫做‘无暇’的账号亲口承认了自己是杀死秦思韩和邱月的凶手,而这个号,原主人名字叫齐皓,我们也必须弄清楚——那个齐皓到底是谁——重要的是死了没有?”
薛纯茶鄙视的看着他,“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