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生!呼哈嗨的拍子已经开始在练了,三牲九礼,也备齐了!炮仗香烛,已经拉了一车在村委!祭完祖的酒席都准备好了,专属的厨子也都预定了七八个!”
“绿衣锦袍,黑靴!都有了?”
“都有!!怪我!光想着把这套仪式复制出来,留给后人,没想到挨到了你头上……”
看着自责的伯父,萧易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您回家休息!明天我尽量拿下来!咱们这一门,现今在萧家村顶的太前了,人家找麻烦是再正常不过了!明天我一定完成!但酒席我参加不了,下午两点,我们就要离开去京都!”
“酒席,没什么!你不参加没什么影响!那个本身就没什么标准!再说我是族长,他们也不敢找麻烦……我就怕前面会出什么岔子,他们可就等着看笑话呢!”
“这个我很难控制,但我会尽量做好!仅此而已!”萧易生很沉静地回答道。
“这……你有把握?”萧子规伸出手去,但很快又缩了回来,这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
……
等到萧子规离去,众人的吃饭已经变的索然无味,这时灵俐忽然说道:“要不!咱们跑吧!明天一早,哈哈……没人!气死他们!”
“你以为是在上学啊!你萧哥哥的大伯二伯,侄孙后辈怎么办他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呢!肯定会被唾沫淹死不可!”
柳安梅拍了拍丫头的脸蛋道。
“放心好啦!我今天再好好想一下那些动作!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今天晚上,我必须一个人睡,这是规矩!虽然没有人监督,但规矩我还是要遵守!”萧易生捏了捏郑欣然的耳朵道。
郑欣然看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悄悄伸出了三个指头!
这天晚上,萧易生早早入睡,八十一个动作,已全部在他的血液里苏醒!
第二日,萧家村家家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条长长的红毯从村头铺向村尾,凌晨五点,一条长长的鞭炮声从村头燃向村尾,这叫祛魅震邪魔。炮响过后,萧家村全部穿上新衣服在村委广场集合!接着分成男女,男女又各分成五队,由各小组长带队,鸣锣吹打,庄严肃穆!因为不是萧家村人,柳安梅郑欣然她们被编在队伍最末,远远跟在后面。行出十五分钟左右,面前便是一个大广场,圆形戏台已被高高架起,一声炮响,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族长萧子规迈着四方步,缓缓走上戏台中央,庄严肃穆,高声吟诵:“盘古开天地,无极生阴阳,天地人三才,便有神魔出…………赐福得生……孝子贤孙莫忘本……”
一阵长长的念词过后,便是一出古老的戏曲,翻腾跳跃,旌旗呐喊。一曲离殇过后,呼啦啦一群青壮年围了上去……
以萧易生为首,赤裸上身,黄裤、黑靴、长长的红腰带,踩着鼓点,喊着一个古老的号子:嗨……哟嗨……嗨……哟嗨……
随着鼓点与脚步的迅速加快,大地跟着震颤起来,戏子撤出场外,十几根高大的松木被搬了上来……
“嗨……哟嗨……嗨……哟嗨……”
脚步与鼓点,声音与号子随着木桩被敲入土地,逐渐激烈起来,接着一群少女妇孺抱着干枯的树枝鱼贯而入,踩着鼓点与拍子,唱着古老的歌谣将犹如囚笼的戏台团团围住,这时萧易生脱离人群,躬着腰以坚定的眼神目视前方,脚步浑厚有力,大地被一遍一遍敲打着:“嗨嗨嗨,哟嗨,嗨嗨嗨,哟哟嗨,嗨——哟嗨……”
突然之时,萧易生的调子忽然起高,“嗨……呀!嗨呀……嗨……呀呀……嗨!”
这时一位跳着舞步手拿弓箭的少女从舞台边上逐渐向他靠近……
“嗨……嗨……嗨嗨嗨……”
舞台的呼喊愈发高涨,呼喊之声惊天动地……接着一个高亢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只见萧易生举弓呐喊,声音凄惨无助,响彻整个苍穹……
台下的灵俐躁动无比,争抢着就要跳入场地,亏得郑欣然与柳安梅死将她按住……
一阵凄厉的高喊过后,萧易生的手中多了一个带火把的箭矢……
“嗨——嗨嗨,哟——嗨!”
一阵短促高亢的呼喊过后,萧易生张弓搭箭,“嗖”,将火把射向舞台中央……
砰一声,舞台中间迅速火光冲天,直插云霄,一切到达了高潮,节奏、鼓点、踏步、舞蹈全都跳跃起来……
钱灵俐嗖一声跃入其中,躬着腰踏着步,随着众人一起拍起手来……
一舞作罢,火光散尽,人群忽然陷入一片沉默……
一个长长久久的沉默……
“开辟鸿蒙,天地晓……”
萧易生高亢宏亮的声音忽然从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
歌词一出,场上瞬间一片欢腾,众人双手举天开始吟唱:“日月哟……黑与白……”
“天地哟……上与下……”
“神魔哟……左与右……”
“阴阳哟……生万象”
“生万象哟……”
“知礼议……”
“知礼仪哟,有大义……”
“乾坤定,日月生……人皇已出天下合……”
等到歌毕,萧家村的气氛到达顶点,萧家村所有村民欢声雷动全部涌入会场,钱灵俐一蹦两跳,开始与一群小姑娘斗舞,舞姿灵动,犹如鸟儿一样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下去啊!可要好好玩哟……”
柳安梅一声令下,萧可红嗷一声,扑入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