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一怔。
赵象爻身旁的数名军情处锐士，连忙将赵象爻护在中间，露出袖中断刀，赵象爻道：“杀手军卒可以穿百姓的衣裳，但气质却是变不了的。”
崔玲珑道：“至少瞒不过暗虎的人。”
申时后，心腹回来，说是已经确认了没有问题，赵象爻这才跟着心腹走进寺庙，来到一座小院。
接着，平整的地面，忽然凹陷下去一大块。
赵象爻脚步一顿，眉头一皱，“杨将军这是何意？”
崔玲珑道：“高兴？”
崔玲珑道：“你从不会记得你今天吃了几口饭。”
崔玲珑道：“这天下没有不能做的生意，只有不被需要的生意。”
崔玲珑道：“毫无意义的一句话。”
赵象爻道：“看来这些年暗虎精进了不少。”
赵象爻苦笑道：“你的口气真的很大。”
围攻赵象爻的崔玲珑，瞬间陷入十面埋伏。
路上，亲信问赵象爻：“对方既然是定难军中有数的大将，便与定难军是一损俱损的关系，为何愿将定难军的用兵策略卖给我们，他就那样贪财？”
投石车投放的，并不是普通的石块，而是据有爆炸效果的圆球！
崔玲珑戏谑道：“你查了香客，但你可曾查了僧人？”
一方定地点，另一方定时间，谁都没有太吃亏，赵象爻没有不同意对方要求的道理。
崔玲珑道：“只不过与你们来往的人，不是真正的杨将军。”
崔玲珑道：“不止杨将军，定难军那几个大将的妻妾中，总有一个是暗虎的人。”
赵象爻疑惑道：“我错了？”
听到动静，看到赵象爻进来，那人冷哼一声，略显不满道：“要见赵统领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千呼万唤始出来。”
崔玲珑道：“你不明白，好好的杨将军，为何就变成了暗虎的人。”
崔玲珑道：“我的人还很多。”
赵象爻问：“有多多？”
崔玲珑道：“青衣衙门没做到的事情，现在由暗虎来完成。”
说到这，赵象爻沉吟片刻，“况且，对方将定难军的用兵策略卖给军情处，就是有功于国，日后若是定难军覆灭，此人凭借此等‘功劳’，至少可以保住性命。狡兔三窟，便是这个道理。”
赵象爻没有冒然去跟人碰面，而是让心腹先去查探虚实。
赵象爻道：“我想你忘了一件事。”
崔玲珑不屑道：“来救你的军情处愈多，我这回的战果就越大。”
在长泽县城，赵象爻有短暂的停留，一方面给商队补充必须的物资，另一方面，赵象爻要在这里见一个重要的人物。
赵象爻道：“如果你不是忘了这件事，就应该一直记住：军情处，永远不是你能战胜的。”
崔玲珑道：“想做教书先生，可以等下辈子。”
念及此处，赵象爻狠狠一击节，愤然道：“石敬瑭跟契丹与鞑靼部有勾结，既然定难军骑兵在进行这等训练，想必鞑靼部和契丹骑兵，对王师的手榴弹、火炮等物也已不再陌生。”
崔玲珑冷笑道：“当然是我。”
赵象爻继续道：“寺庙里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多，该看的我的人也都看了。”
赵象爻道：“你们暗虎，这些年的确费尽了心思。”
崔玲珑道：“是防着你们利用这些人。”
夏州城向北两百里左右的距离，便是毛乌素沙漠，这中间的广阔地带，非常适合练兵。如今，定难军就在这里大规模集结，演练战阵之法。由党项人和汉人组成的大军，多达数万之众，步骑参半，散布在辽阔的荒野，彼此冲阵，场面震撼人心。
正如李从璟之前所预想的一样，炸药这东西一旦问世，根本就瞒不住。
赵象爻一步步走向面色大变的崔玲珑，认真说道：“鹿鸣寺，不是我为自己选择的坟墓，而是为你选的！”
崔玲珑道：“时间仓促，当然来不及。”
那人冷笑一声，“赵统领的确够谨慎，但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踏进了这座院门？”
赵象爻道：“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赵象爻看着崔玲珑，眼中杀意显现，“所以，夏州，就是陛下早就为石敬瑭选定的坟墓！”
定难军的骑兵阵型比较分散，至少要比中原军队分散得多，看起来颇为贴切“一盘散沙”的字面意思，烟尘中，骑兵阵型正在飞速奔驰。
心腹寻思着道：“既然对方有意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等为何不跟他更加‘亲近’些？不说派人到他家中去接收消息，便是只派遣人手到夏州，与他建立稳固的联系，来往起来也要方便得多，而且也不用担心他使诈。就像这回，若是对方卖给我们的是假消息，那该如何？”
赵象爻道：“我想你的记性真的不好。”
赵象爻道：“这些地方都没有人，所以你即便带了人来，也应该不多才是。”
崔玲珑道：“想必寺庙外的地方，你也派人看过了。”
即便夏州、契丹一时无法研制出品质跟大唐一样的炸药，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此有所应对，进行针对性的军事训练。而与闽地、岭南不同的是，草原诸部本来就多骑兵，手榴弹能在步卒阵战中发挥出莫大的杀伤力，在跟草原诸部对战时，天然就不具备太多优势。
赵象爻看着崔玲珑，露出怜悯之色，语不惊人死不休：“鹿鸣寺，是军情处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