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燕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陈金凤颇有几分才情,最终竟然打动了谢宜清。陈金凤留言说要日后再来进宫问候的时候,谢宜清没有拒绝。
刘龑为此没少日日唉声叹气,最后只能抱定这样一个希望:“但愿闽地好生据土自守,多抵挡唐军一些时日,多消耗唐军一些战力,如此我大汉的压力也小些。”
陈金凤不知道的是,谢宜清也听过说她这个有名的“万安娘娘”。
算起来,从唐军进入闽地,到王延钧逃离闽地,前后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实话说,谢宜清看不上陈金凤。
“你傻呀,谢尚仪有家世,刘龑还指望用她来提升自己的名声呢,虽然没甚么宠幸,但肯定有求必应……再者,谢尚仪是官宦之后,家人在番禹说得上话,这可是对我们日后大有好处呢!”陈金凤教训道。
好在也不是所有中原将士都晕船。
“无非修缮城防,严加戒备,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而已,陛下何须惊慌?”兵部侍郎杨洞潜说道,言语豪壮,颇有几分硬气,“大汉立国十数年,陛下与先帝治理岭南数十年,根基稳固、民心归顺,唐军远道而来,而我以逸待劳,且有山川之险可为屏障,何足为惧!”
王延钧到番禹后没多久,水陆并举的唐军在闽地南部完成集结,便马不停蹄向岭南开进。
“陈金凤是福清人氏,父亲名叫陈候伦,曾在福建观察使陈岩手下当差,陈岩有断袖之癖,常与陈候伦同起同卧,视其为男妾。陈岩有小妾陆氏,也喜欢年少英俊的陈候伦,便暗地里与他私通。陈岩死后,妻弟范晖继承陈岩的基业,自称留后,陆氏就委身于范晖,而此时陆氏已经怀上了陈金凤。”
但侍卫亲军有很多中原将士,这时候就比较受苦。
帷幄下的小案前,静坐着一名白裳女子,妆饰极尽简约,侧脸清秀而娇媚,如同出水芙蓉,在满殿披金戴银的莺莺燕燕中,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静坐眼前,却如远在流云之上,清丽脱俗,不可描述;飘渺无依,孤零零如浮萍,仿佛被世人所遗忘,恬淡安静,虽孤芳自赏,却不顾影自怜。
还没等刘龑组织好使节队伍,去闽地跟王延钧碰面,闽地就接连传来消息:长乐被唐军攻占,泉州被唐军攻占,王延钧逃奔番禹而来。
每一个孤独的人,纵然再如何习惯孤独,其实多多少少都期盼着有人陪伴。只是她们选择同伴的要求太过狭隘,难有真正合胃口的,所以才会选择与孤独为伍。
刘龑见过薛文杰后,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对策、讨论了许久,最后得出了统一意见:跟王延钧结盟,声援王延钧抵抗唐军,但不发兵支援。
闽地五州十余县,未及一月就被唐军尽数收入囊中。
黄巢之后天下大乱,在岭南称王的是刘隐。刘隐扫平岭南,建立大业基础,被后梁册封为南海王。刘隐死后,其弟刘龑继承基业,趁着中原梁晋争霸之机称帝,至今已是十五年有余。
尤其苏章最后转述的孟平的那句话,让岭南君臣日夜难安。
“非是王延钧不中用,而是唐军声势太大。”兵部尚书赵光胤说道,“闽地那些虾兵蟹将,本就挡不住唐军,更何况王延钧在闽地不得人心,且两战都率先出逃,闽地哪里还能抵挡唐军兵锋?”
“诸位归去,好生吃喝,纵情享乐。没有多少年了,这天下说一统,就一统了!”
“后来王审知在闽地起势,攻打范晖,后者兵败,陆氏携陈金凤流落民间,被族人收养。王审知占据闽地,广选良家女子充入后宫,陈金凤年方十七,有幸入选,便摇身一变成了王审知的宠妃。至于王审知患病时,陈金凤勾搭上王延钧,实在颇有陆氏‘家风’。”
“侍郎说得好!此番唐军虽然势大,但我大汉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朕要倾举国之力,与唐军决一死战!”刘龑站起身,生出几分豪气,“顺势者得天下,而天下又皆为逆势者所破,成败未到,立时不可知也!两军交战,究竟鹿死谁手,总要战过才能见分晓!”
故此,陈金凤不敢怠慢,而谢宜清,便是陈金凤的目标之一。之所以把谢宜清选定为目标,也是有缘故的。
不过唐军没有选择直接进入郁江口,去攻打番禹,而是在红海湾、大亚湾一带,陆续放下许多马步军将士,并及各类辎重。
岭南可以谋求固土自保,但绝不可以到唐军面前挑事。
史书有载:“尚仪谢氏,名宜清,姿容绝艳,选入事高祖,爱之,进职尚仪。”
刘龑略尽地主之谊,在宫里招待了对方。
薛文杰奉王延钧之命,到番禹来与岭南结盟、请发援兵,虽说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还是把差事按部就班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