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叫你还手!狗日的,老子叫你还手,还手啊!”李从璟化身虎豹,只管挥动双手,就如同在打一个人肉沙包。
石敬瑭死死护着面门,却敌不过李从璟骑在他身上挥拳不停,逐渐双臂也承受不住,有心喊殿下饶命,又不肯丢了颜面,“殿下……”
夏鲁奇与石敬瑭说话的时候,先前早早进城的桃夭夭,这时候出现在李从璟身旁,她耷拉着眼帘,对李从璟轻声耳语了一番。待她一席话说完,李从璟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而她自个儿则站在一旁,戏谑的看向石敬瑭。
现在孙钱礼心里很委屈。但这点委屈对比眼见孙芳传被带走的惶恐,也就不值一提。他知道他的天塌了,往后他将什么都不是。
李从璟方才提起“故交”两个字,又让张有生、钱胖在此案中发挥作用,已是将两人交给了夏鲁奇,让夏鲁奇日后提拔他们在河东做事。夏鲁奇心领神会,自然不用明言。
而李从璟却没完没了,不多时石敬瑭就听得咔擦一声,手臂如被刀砍,痛得他额头冷汗直冒,竟是骨头已断。手臂一放下来,全身就受到了重拳照顾,石敬瑭顿感如坠油锅,口中已是血涌不停,脏腑都已受到了不小损伤。
“天色已晚,还请殿下移驾寒舍,今晚不醉不归。”李从璟到了太原,夏鲁奇自然要招待一番。
区别在于,孙芳传还没得手之时,夏鲁奇已经抢先一步,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这才有了今日堂而皇之入府,将他带走以备审讯的事。
他话没说完,李从璟又是一拳挥过来,狠狠砸在他脸上,打的他身子朝一旁倒去。李从璟一把揪住石敬瑭的头发,又是一拳轰在他腹前,“孤王想打你便打你,你是不高兴还是怎的?”
……
李从璟当然也没有拒绝。
“说你亲娘!”李从璟一脚将石敬瑭踹翻在地,扑上去对着他脸上一顿老拳,“你不服是怎的?你还手啊!”
石敬瑭终是承受不住,将李从璟推开,抬起头时已是鼻血糊了一脸,浑身都痛,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地叫道:“殿下,为何对某出手……”
夏鲁奇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心知对方的命运因为李从璟一句话,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秦王故交这层身份,又有他夏鲁奇这个河东节度使帮衬,假以时日焉能不显赫人前?
如若不然,仅凭秦王现身,夏鲁奇也不至于就兵围官衙,将他暴揍一顿然而不由分说带走。
院中的甲士、近卫等,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给惊到,纷纷瞪大了眼睛,疑惑的望着李从璟猛揍石敬瑭。
夏鲁奇一脸疑惑,但还是立即退到一边。
“凭你在太原与孙芳传谋下的事,就算陛下念你屡有功劳,也顶多不治你的大罪。夏州,你去定了!”李从璟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却说李从璟到了夏鲁奇府上,于当夜谈到了一桩大事,要知是何大事,且听下回分解。
李从璟并不说话,只管欺身而上,又一拳轰在石敬瑭下颚,将对方打的不停后退,而后错步跟上,一脚就踹在石敬瑭胸口,追上去又是一阵拳脚相加,打的石敬瑭浑身砰砰作响。
两人自然是应诺。
得了他的呼喝,家奴们就想向前,但他们还没动手,就被甲士按倒在地,哪里能出来救他?
“有此等人证物证,对此案必然多有裨益。”夏鲁奇颔首道,意味深远的看了张有生与钱胖一眼。
太原贵为三府之一,又处在河东腹心,地位非同寻常;石敬瑭与李从璟的关系,更使得他成为军情处重点关照的对象;孙芳传抵制新政的种种作为,也使得他早已被军情处列入黑名单;又兼如今四方无战事,军情处为配合新政下一阶段,一进入长兴元年就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境内……
“殿下……”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石敬瑭面无人色,眼中布满了绝望。
两川之役后,两人本就亲近,又因了那层关系,更是亲密无间,眼下又方联手做成一件令人拍手称快的事,这下互相揶揄,谁都不惯着谁。
石敬瑭终于消受不了,只得朝李从璟挥出两拳,李从璟脑袋后闪避过他的拳头,顿时大怒,“你他娘的还真敢还手?!狗日的,你想造反不成?”话没说完,下拳更重。
这回他算是体会的深刻,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夏节使来的倒还及时,孤这茶水都饮了三碗,若是节使再不来,孤这肚子只怕消受不住了。”李从璟笑着与夏鲁奇打趣。
“父亲,父亲……”休息许久的孙钱礼恢复了一些力气,但他发现喊孙芳传并没有用,对方被夏鲁奇一脚踹得死去活来,现在正被甲士围上,七手八脚抬出院子去,于是孙钱礼只得朝内院大喊,“阿娘,阿娘……”
李从璟站到石敬瑭面前,面覆寒霜,忽的一拳轰在对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