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就不怕,你胃口没那么大,别吃不下我与王大人,反而撑破了你自己的肚皮!”赵天河森然道,面容扭曲。
闻言,赵天河先是一怔,随即额头上青筋暴突,似乎就要忍不住发作。
进城们的时候,守将瞧见马小刀,过来招呼道:“马队正,将军有话,若是你归来,立即去见他。”
王厚德嗤笑道:“马怀远,本官笑你愚蠢!”
马小刀赶到芙蓉镇城门前时,恰好碰到王厚德和赵天河联袂而来。
马怀远嘿然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若是二位选择生宴,尚有可能活命,若是选择死宴——本将胃口不太好,却也必须吃下二位了!”
赵天河笑道:“马将军与末将虽都是军旅中人,然则马将军之细心,却是末将望尘莫及的!”
马小刀走进后楼侍卫的营房中后,因心事重重,起初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后猛然惊醒,这才诧异营房中太安静了些。
马怀远和赵天河同时纳罕的看向他,马怀远更是问:“刺史大人笑什么?”
赵天河也关切的看向马怀远,等待他答话。比起接风洗尘的酒宴,此事才是两人所牵挂的问题,若是此事能成,还怕日后会少了宴饮作乐的时候?
“好你个马怀远,竟然打了一石二鸟,将我等一网打尽的主意,赵某先前倒是小瞧你了!”
马小刀虽不赞同马怀远和赵天河沆瀣一气,行背宗忘祖之事,但眼下他对马怀远仍旧是一片肝胆,马怀远要他去后院,他没有多想。
马小刀犹豫片刻,对门子道:“我有急事要立即见将军,耽误不得。”说完抬脚就要走。
王厚德惦记着正事,没有让马怀远立即将宴席摆上来,言谈一阵后开门见山道:“马将军所在之芙蓉镇,如今已成古北口腹心之所在,得芙蓉镇,则得一半古北口。此番我等受殿下之托,意欲于军中举事,让殿下大军入境,芙蓉镇是重中之重,此乃万分紧要之事。好在有马将军相助,此事方能不费吹灰之力做成,马将军,诸事都准备妥当了否?”
“如今高看也不晚。”
马小刀脚步顿了顿,对马怀远这份前后矛盾的指令有些不解,然而传话的门子却是马怀远心腹,与他的关系素来也很好,不至于无中生有。或许是看出马小刀的犹豫,门子靠近了马小刀,低声道:“马队正,将军说了,有些事情不是你现在能插手的,你最好不要理会,只管记住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就是。”
门子见马小刀耍横,立即头疼起来,他硬着头皮一把抓住马小刀,将他拦了下来。此时两人尚在门屏处,外面王厚德和赵天河的百骑一眼就能看到他们,门子似乎是心有忌惮,迫于无奈,只得道:“马队正,将军既然吩咐你去后院,自然不会没有道理,你要见将军我不拦着,可你总得遵从将军之令,先去后院看看吧?”
言罢,他目光狠决起来,“在芙蓉镇,我有八百将士,别说你们只有百骑,便是再多百骑,到了本将这里,那也是瓮中之鳖!”
马小刀看见这百骑时,芙蓉镇的城门守将正将他们放进城去。他眉头紧皱,显得很纠结,但他却没有夺路先行,而是跟在这百骑之后,规规矩矩入城。
赵天河嘴角动了动,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他知道马怀远说得没错,芙蓉镇是他的地盘,他握有绝对的力量,而如果马怀远之前就有所准备,那么赵天河和王厚德插翅也难逃!
此言有理,马小刀无法反驳,稍作寻思,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马怀远轻蔑的看着他:“为何?很简单,因为我是唐人!老子马怀远祖祖辈辈是汉人,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去做契丹人的狗!!”
“你们是什么人?!”马小刀不甘而又愤怒的问眼前面无表情的几个刀客,他的愤怒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只是不知他在因什么而心塞。
“你当真以为,没有你马怀远,本官就不能掌控芙蓉镇,就不能拿下古北口?若是没有如此把握,本官是多长了几颗脑袋,敢行叛国投敌之事!可笑你猖狂愚昧,竟然妄想将本官引诱至此,再拿下本官去向李从璟邀功,你未免太天真了些!”
“噢?愿闻其详!”马怀远眉头一挑。
此言一出,王厚德和赵天河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
赵天河回到座位上,哂笑道:“原来你之前与我相谈甚欢、志同道合都是假象,实则不过是虚以委蛇?”
马怀远丝毫不惧,迎上赵天河充满杀意的目光,“试试就知道了。”
马怀远老神在在,继续他方才的话题,“这宴席有两种,一名生,一名死。不知刺史大人和赵兄,是要吃生宴,还是吃死宴?”
望着马小刀的背影绕过中庭往后院行去,门子松了口气,眼中却露出耐人寻味的意思来,他看马小刀的眼神,清楚表明着马小刀此番去后院,绝不是如平日一样简单。
马怀远并未如王厚德和赵天河所料,正面或者反面回答问题,而是一脸诧异地问道:“准备,有何准备?刺史大人,你方才说什么,末将怎么听不明白?”